映芬的脸顿时红了,想到姑姑谢梅珺先前暗示自己的话,还有嫡母文氏偶尔透露的口风,她的脸更红了,跺脚道:“这事儿用不着姨娘管,反正父亲和太太自有安排!”便扭头跑了出去。
宛琴怔了怔,不由得苦笑了一下。她如今在夫主与主母面前这么不讨喜,或许真的没办法插手儿女的婚事了。可不管怎么说,四姑娘也是她的亲骨肉。她是盼着四姑娘能嫁个大富大贵的好人家,一生享尽荣华的。再怎么说,她还有儿子呢。她无力为儿子打点,只能指望女儿的夫家能帮上忙了。
谢映芬不知道生母脑子里正转着什么念头,跑出耳房后,在抄手游廊里深呼吸了几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方才回到正房,谢过嫡母文氏的恩典。文氏问起宛琴的病情,她也一一回答了。
知道宛琴没有大碍,文氏也安心多了。她向谢映芬指了指谢慕林与谢映慧面前那满满一桌子的书信道:“半夜里这一场大雪,因此被冷病了的人可真不少呢。早上袁夫人打发人送了信来,说是袁老夫人犯了老病,她身上也有些不大好,因此只能谢绝宴请,暂时闭门谢客。我正与你两位姐姐商量,是不是该打发人过去问候一声?接着就有许多人家也来信了,有告病的,有遇事没主意求我帮着想法子的,也有听说了袁老夫人的病,不得不推迟宴请,向各家亲友赔礼的。我这里还有事情要忙,哪里有空一一回复过去?你和你姐姐们一起帮我吧。”
谢映芬连忙答应下来,凑到桌边,与两位姐姐挤在了一处。
她们忙到了午饭时间,文氏招呼她们先停笔,吃了饭再说。谢映芬把笔放下,回头看看两位姐姐忙了一早上,累得手酸腰痛的模样,忍不住道:“三姐姐怎么不在呢?其实她的字也写得不错。小时候她还有过才女名声的,写回信这种事,对她来说再容易不过了。今儿原该叫她也来搭把手才是,怎么一早上都不见人?”
谢慕林一哂:“天色一变,她就躲在屋里不肯出来了。献殷勤是为了谋好处,可不是为了吃苦的。你三姐姐多精哪,怎会在这时候跑来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