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映慧愤怒地杀到了金萱堂。谢慕林无奈地跟在她身后,一边劝她:“大姐你悠着点儿,别把伤口给崩开了。”一边也觉得有几分不耐烦。
谢映容又搞什么鬼?她不是已经对程笃死心了吗?整天只窝在房间里咒骂他和卞、程两家人,没有再挖空心思试图往外跑,又或是联系卞大姑娘了。谢慕林还以为她这回能消消停停地坐上返回湖阴县的船,没想到临行前又出了夭蛾子。这姑娘什么时候才能老实点儿,别给家里人添乱?!
谢映慧估计也是差不多的想法,脾气又比谢慕林要更急躁几分。进了金萱堂后,她连一脸不安地迎上来想说话的大金姨娘都懒得理会,直接冲到谢映容的房间门口大骂:“你这丫头又想出什么新花招来了?!我告诉你!无论你打的是什么主意,都是白日做梦!我绝不会再让你去宁国侯府的人面前出丑的!我与程宝钏不共戴天,丢不起这个脸!你要是还想纠缠姓程的,我索性直接去请永宁长公主帮忙,把宁国侯的爵位给革了,叫他们一家子滚出京城!这样程宝钏就再也没脸面欺负人,你也别做嫁入侯门的春秋大梦了!”
谢映容被她骂得满脸涨红,心里还隐隐有些后怕。当初把这个大姐得罪得不轻,倘若她真个成了程笃的未婚妻,却把谢映慧给惹恼了,激得对方真个去求永宁长公主出手,借着程宝钏害对方受伤的名义革了宁国侯的爵位,那她的百般图谋便全都成了空。没有侯府嫡长孙的名头撑着,程笃又凭什么得到三皇子的重用呢?
不过如今她已对程笃死了心,倒是不必顾虑太多。虽然她心中依然十分不甘,但程笃的前程是否光明,已经跟她没多大关系了。甚至因为她沾不上什么光,心里还隐隐有些盼着他倒霉的念头……
面对长姐谢映慧的责骂,谢映容是这么说的:“大姐姐误会了。我既然说了,已经想清楚,不会再与宁国侯府纠缠不休,连卞家大姑娘这位曾经的好友都断了往来,自然不会反悔。大姐姐想告状就尽管去告,程笃是不是侯门子弟,于我并无半点干系。”
谢映慧怀疑地看了看她:“这是你的真心话?不会是哄我的吧?你若是真对程笃死了心,这会子又闹腾什么?!”
谢映容忙道:“大姐姐,我都听说了,父亲在北平遇刺,还受了伤,是不是?家里太太为此还特地从老家出来,日夜兼程赶往北平去看父亲。父亲的伤严重么?伤他的是谁?是不是跟曹家有关系?”
谢慕林闻言看了大金姨娘一眼,发现她与蒋婆子都有些目光闪烁,恐怕消息是从她们这里走漏的。不过这也没啥,当家人受了轻伤,家里人会议论也是人之常情。可谢慕林和兄姐们商量正事时,身边只留心腹,安排出行事宜时,也只吩咐蔡老田夫妻去办事,其余的下人估计多是一知半解,并不清楚具体的详情。大金姨娘与蒋婆子估计就是这样听到消息的,因为并不了解全部真相,结果弄错了袭击谢璞的真凶。
但方闻山如今确实是曹家女婿,由于事关曹淑卿,谢映慧不太愿意回答,那会让她觉得自己在姐妹们面前失了底气:“这些都与你无关,反正父亲没有大碍,只是二太太担心他的身体,才会赶去北平探望的。你只要跟着我与哥哥回乡就行,别在这里拖人后腿了!”说罢转身就要离开。
谢映容连忙拉住她的袖子:“大姐姐慢走,且听我一言!父亲与曹家早有嫌隙,如今事情都过去一年了,曹家想必是觉得事过境迁,父亲又远在北平,少有人知道他的消息,才会起意报复的。就算这一回,父亲幸运地逃过一劫,只是受了轻伤,也难保将来不会再有第二次、第三次刺杀。谁知道父亲能不能每次都如此走运呢?从来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我们为人儿女的,也要想办法帮帮父亲,让他不再遇到这样的危险呀!”
这话若由谢映慧说,倒还罢了,毕竟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