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底下又何尝不是在影射卞家对谢映容挟恩图报呢?
谢映容还实打实地救了薛四姑娘性命,可是卞家……虽然收留了谢映容几个月,却也是先承了谢映容对卞老太太相救之恩的呀!这份恩情需得打个大大的折扣,就更没脸面要求谢映容为他们谋好处了。
卞太太想起婆婆与丈夫那里才得的一套太后所赐的炉瓶三事,只觉得脚底下好象踩了烧红的煤块一般,恨不得马上走人。
谢映容见卞太太脸色不对,倒是醒过神来,警惕地看向谢慕林:“二姐姐这话也说得太过了。我与别人交好,朋友之间,哪儿能象做生意似的,一笔一笔算得清?朋友之间相互帮助,都是凭着本心而行,才没有你说的那么俗呢!薛四姑娘也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跟我计较的!”
谢慕林有些玩味地看着谢映容,再一次体会到这姑娘真的没什么眼色:“你怎知道薛四姑娘不会计较呢?你跟她很熟吗?你说这种话,难不成是真的觉得,自己救过她,所以要求她做任何事,都不会惹人厌烦?三妹妹,你这样是不行的,你救别人是好意,非要别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帮你,会被人误会是挟恩图报的。你本来不是这样的人,怎能叫人误会呢?”
她转向卞太太:“您说是不是?”
卞太太想到谢映容几次向自家女儿求助,还有她对程笃的那番见不得人的小心思……卞太太的心乱了,除了涨红着脸干笑,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谢慕林见她这副模样,决定宽宏大量地放她一马:“今日多谢卞太太把舍妹送回来了。我们兄妹在报恩寺旁租了一处小宅,离此处甚近,我这就带舍妹回去,不必再劳府上操心。”
卞太太立刻顺坡下驴:“那我就先告辞了。我们家老爷奉婆母前往宁国侯府探病,我正要赶过去会合呢。”
谢慕林微笑:“听闻令甥是在说亲中途不慎染病,想必很快就会好起来了吧?等到令甥大婚,还请府上给我们家捎份喜帖。我们两家交往了这些时日,老太太若知道府上大喜,定会送一份厚礼前去道贺的。”
这是谢家无意与宁国侯府联姻的意思?那……
卞太太神色尴尬地朝谢映容处看了一眼,应声道:“二姑娘客气了,客气了……”很快告辞而去。
谢映容急了,就怕她真个把谢慕林的话当了真,不顾自己对程笃的救命之恩了,扑上去就要拦人解释,却被谢慕林一把抓住。
谢慕林用凌厉的目光盯住她,压低声音警告:“你要是不老实听话,信不信我立刻把你半夜跟着男人翻墙逃跑,还卷走了你姨娘所有私房首饰的事也告诉她?!”
谢映容的脸刷的一下白了,顿时老实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