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南伯夫人程氏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曹文泰连尊敬长辈都不管了,直接给她和她的儿女扔了个难听的罪名,就要把她的儿子捆起来押送祠堂?!若真叫他把人带走了,就算将来能吵得承恩侯夫妇放人,儿子的名声也不能要了!
虽然她儿子本来名声就不怎么好,但那是因为有小人在盯着他们一家,故意跟他们过不去!若是她儿子真能顺利娶得长公主之女,那就算名声糟糕一点,问题也不大,可这不是还没把姑娘弄到手么?!他们平南伯府难得有近距离接触马家女儿,还不用依靠谢映慧的时候,曹文衡要是被曹文泰扣在祠堂,这个机会可就再也回不来了!
这能帮上平南伯府前程的媳妇保不住,本就够让人懊恼的了,若是连承恩公夫人出殡,曹文衡都未能露脸,那些不知情的人可不会说出什么好话来。一旦有哪个多管闲事的御史抓紧了这点不放,参曹文衡一个不孝之罪,连他的世子名头都被夺了去,平南伯府可就真的不存在了!
平南伯夫人想到这里,顿时急红了眼,一路追着曹文泰一行人出门,若不是曹文泰带来的几个壮妇拼命阻拦,她就要扑到侄儿身上撕扯了。但即使她碰不到曹文泰,她也没打算放过对方,见左邻右舍都出来看她儿子的热闹了,她索性当街大哭,控诉承恩侯府欺负他们孤儿寡母,要上门来夺产,云云。
曹文泰也不去理会她,只让壮妇们拦着不许她扑上来,自己却给随从使了个眼色,后者便立刻大声向周遭的围观群众介绍起事情原委来。
这随从是个大嗓门,口条儿很顺,是自小练过的。有了他的介绍,周围的人很快就知道,这曹家兄弟是一个家族里的两房堂兄弟,目前祖母刚去世,过两日就要出殡了,兄弟俩都来报恩寺打点法事,结果做弟弟的不老实守孝,大白天的拉着丫头胡天胡地。他的母亲也只知道溺爱,根本不顾儿子身上不但有祖母的重孝,连亲老子都还未过周年忌呢。
然而他们自己不守规矩胡作非为就算了,族中亲眷劝两句,他们就立刻嚷嚷着别人欺负孤儿寡母,又说他们要夺产。事实上,他们这个家族,长房最有钱有热,三房不过是仰仗长兄过活罢了,手头的财产全都是嫡长兄分给他们的,又怎会夺回去?
做弟弟的一天比一天荒唐,身为宗子的堂兄终于看不下去了,上门来捆了堂弟去跪祠堂,也不打算让堂弟去给祖母送行了,免得他这副酒色财气的浪荡模样,把老祖母气得从棺材里跳出来……
平南伯夫人拼命在那里嘶吼叫骂,可声音始终盖不过曹文泰这方的人马。很快,围观的群众看着衣衫不整、面上不知几时添了一抹脂痕的曹文衡,开始指指点点,纷纷指责他是个不孝子孙了。
当中也有前来附近租宅子的官宦人家,认出这是曹家承恩侯府与平南伯府的两位世子,深知是曹家内讧了。不过,平南伯世子曹文衡的纨绔草包名声早就在京中传开了,他们倒也不觉得曹文泰在撒谎,只是感叹一声,强势如曹家,也有为了不肖子弟头疼的一日啊,也有人在暗地里鄙视平南伯夫人不会教儿子,平南伯死了才多久?她儿子没了做爹的管束,就堕落到如今这个地步了……
曹文泰把堂弟的名声糟|蹋完后,便押着人上马车离开。他倒没把平南伯夫人与曹文凤母女给忘了,等到她们俩回到房子里,着急忙慌地打算去找帮手救曹文衡出来的时候,又有另一批人悄悄地将她们身边的下人给制住,然后没有惊动任何邻居,就把这对母女同样堵了嘴,捆上了马车。
邻居们只当她们是自己坐马车追儿子去了,并没有对她们的下落产生过一丝怀疑。
报恩寺中恢复了平静。
曹文泰回了京城一趟,第二天又回报恩寺来了,行止如常,只是往永宁长公主那边走了一趟,客客气气地替堂弟向长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