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慕林发现杨意全姑父有时候会盯着自家母亲文氏,露出奇怪的眼神。
不过他离得很远,看人时又只会跟身边的妻子谢梅珺说话,倒也不象是有什么坏心。
谢慕林也曾向谢梅珺探过口风,梅珺姑姑好象并没觉得丈夫的做法有什么异常,哈哈笑着说:“是你姑父无意中往你们的方向看吧?大概是正好说起要不要给你母亲赔不是的事儿。你姑父有些拉不下面子来,我催了他几回,他都不好意思。好孩子,你别理会你那蠢姑父了,要他主动向人赔不是,比登天都难!不过他心里是知道错的,只是没脸说罢了。你别跟他一般见识,只当没看见就是了。总有一天,他会自己想明白的。”
是这样吗?
谢慕林半信半疑,但每次看到杨意全盯着自家母亲的背影瞧,等到文氏转过身去时,他又飞快地移开了视线,似乎确实有些装模作样又不好意思承认的意味儿……行吧,她其实还是有挺多事要忙活的,没空理会这位糊涂姑父是不是犯了傲娇。正如梅珺姑姑说的那样,只当没看见就是了。
闺学那边已经彻底停课了,谢慕林每天都带着四妹谢映容,给母亲文氏打下手,协助进行过新年的准备工作。这个新年,乃是文氏嫁进谢家这十几年来,第一次在老家宗族过年,许多仪式、规矩、习俗……全都要做足了,不能让人挑出任何差错来。文氏非常重视这个新年,连带的几个孩子都格外上心,尽他们所能地为文氏提供帮助。
过了正月二十,眼看着就要到小年夜了,竹山书院那边留守的先生们,原本还给几个家住附近的学生开着小灶,如今也要彻底停下来了。谢显之与谢谨之停止了每日坐船前往书院报到的举动,也开始在家给长辈们打下手。谢显之成了文氏的助理,谢谨之则直接被文氏打发去了二房听宋氏使唤。
就在所有人都忙成一片的时候,因为年纪小,只需要负责部分采买工作的谢徽之悄悄儿来找谢慕林:“二姐,萧二哥又回来了。”
咦?谁?
谢慕林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萧瑞回来了?怎么在这时候过来?他去找你了?”
“他托老宅的贾大给我捎信,把我叫了过去。”谢徽之有些不安地说,“他说……他想要见二姐你一面,有正经事要跟你商量。我其实觉得不大妥当的,谁要跟他一个纨绔子弟私下相见呀?可他一副严肃的模样,说那件事关系到咱们家的安危,所以一定要我把你请过去……”
谢慕林皱了皱眉,想起手头那一大堆的工作,便道:“他若真有要紧事要告诉我们家,先跟你说不行吗?你也不是小孩子了,这大半年帮了家里不少忙呢,知道事情轻重。”
谢徽之听到她这么说,还挺高兴的,不好意思地摸着头笑了一笑,方才继续说:“我也这么跟他说了,还告诉他,要是觉得我年纪小,怕我经不住事儿,我请大哥二哥去跟他说也行哪。可他说,他跟二姐你打交道多了,觉得你更聪明更可靠些……呃,我也没法说他这么想不对……”其实他有时候也觉得,二姐比大哥聪明,做起事来又比二哥要有决断些,胆子也更大。不过这种话,他是不会跟兄长们提起的。
谢慕林犹豫了一下:“神神秘秘的……他这是在搞什么鬼?”大冷天的出去见个外人,她其实不是很乐意,哪怕对方是个帅哥也一样。不过,她想起萧瑞过去几次给自己带来的重要消息,又怕真的不去,会错过什么特别重要的情报。
于是她便问谢徽之:“萧瑞现在在哪儿呢?他打算什么时候见我?在哪儿见?能带人同行吗?”
谢徽之忙道:“我都问过他了,他说准备在湖阴逗留三天,办些私事,正因为私事缠身,不方便上门拜访,只能让你去见他。这三天里,随便二姐你几时去见他都行。他还借住咱们家的老宅,看宅子的贾大都跟他混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