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金姨娘接到女儿受伤的消息后,整个人都慌了。
她抓着蜜蜡追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去上香么?怎么会受伤呢?承恩寺是在城里,又不是在山上!”
蜜蜡便告诉她:“寺里的僧人说,那墙已经有好几十年没修过了,墙外头那株大树的根又长到了墙底的地里,前些日子大雨时,墙根儿被泡软了,没人发现,那墙撑了些时日,没撑住,这才倒了的。姑娘当时与卞老太太站在墙根下,一时没提防,才被砸到了。不过姑娘匆忙中推了卞老太太一把,让卞老太太免于受伤,所以卞家人十分感激,特地要留姑娘在他们家养伤。”
大金姨娘听得又是心疼,又是担心:“到底伤得怎么样?要紧么?请大夫没有?”
“姑娘被砸到了左肩膀,流了些血,还扭伤了脚踝。”蜜蜡犹豫了一下,决定要照谢映容吩咐的那样,把她的伤情往轻里说,“不过并没有大碍。当时承恩寺里有一位左姑娘在,她外祖家是做太医的,有个祖传的方子,治外伤极有效,当时就把药给姑娘用上了。离开承恩寺的时候,姑娘的伤口已经愈合了,听说只需要养几天就能没事,只是脚拐了,走动不便。卞家人十分热情,一定要留姑娘住下,姑娘想着家里也没什么事,就答应了。”
大金姨娘担心女儿,倒也不会强求女儿在受伤的时候回家里来,只是难免会放心不下:“我得去看看她!就算她暂时回不了家,好歹也要给她送些补血的吃食过去。卞家再好,也不如自个儿家里。他们是想让我们家里再拨两个丫头过去侍候么?家里哪里还有什么好丫头,不知道他们介不介意我跟过去照看孩子?”
蜜蜡忙道:“姑娘再三嘱咐过,姨娘在家里看守门户就好了,不必过卞家去。她的伤没有大碍,只是盛情难却罢了。姨娘只管放宽心,就当作她是去城外庄上陪老太太了。等她伤势养好了,自会回家里来的。家里已经没有旁的主人在了,若是姨娘也走了,家里这一大摊子事可怎么办呢?老太太若是打发人回来问话,连个能应声的人都没有,再看蒋妈妈也病倒了,她老人家哪儿有不骂的?”
大金姨娘站住了脚。也是,家里确实离不开人……
她咬咬唇:“那我就每日去卞家照顾你们姑娘,晚上再回家里来,也是一样的。蒋妈妈那儿有小桃呢,老太太若打发人回来,前头蔡老田两口子也能支应。三姑娘受了这样重的伤,我哪里还能坐得住?怎么也要去看她一眼,才能放心!”
她转身就要出门,蜜蜡生怕她真的要去卞家,只得追上人把她拦下,大声道:“不行的,姨娘!你要是去了卞家,他们家的人就会知道你是姑娘的姨娘了!这对姑娘有什么好处?!如今连宁国侯夫人都说,姑娘得闲时可以到他们付上去做客了!还邀姑娘参加今年的重阳花会呢!这时候姨娘在他们面前露了脸,他们会怎么看待姑娘呀?!”
大金姨娘的脸色刷的白了,震惊无比地看着蜜蜡。蜜蜡也知道自己的话说得过了,手足无措地低下头:“我……我不是有意的,姨娘,我就是怕……怕姑娘被人说闲话……”
大金姨娘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她知道这些话不可能是蜜蜡自己想出来的。后者并不是谢家家生子,也没有经过曹家人的调|教,而是文氏前不久才从人伢子那里买回来,给谢映容使唤的。当时买人,文氏只要求丫头生得五官端正,为人老实听话,干活麻利,就足够了,既不要求丫头使字懂规矩,也不指望她有多机灵聪敏。但人到了谢映容身边后,就被谢映容教导成了如今的样子……
大金姨娘抹了一把脸,再三细问蜜蜡,关于女儿的伤情,等确认女儿的伤势确实不重之后,才开始问卞家的底细,然后不出意外地得知,卞家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有宁国侯府这个好姻亲罢了,今日的承恩寺之行,宁国侯府两位少爷都在,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