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而非程爵,她心里就有些不爽了。还好儿媳程王氏的难看表情,以及李嬷嬷的轻声提醒,让她想起了王家与大理寺官员们的恩怨,猜想丈夫是顾虑到程爵乃是王家外孙,方才派了程笃出面,便撇了撇嘴,没有说什么。
所有人都没留意到,谢映容的脸色也没好看到哪里去。她想起上辈子程笃与左思云之间的姻缘传闻,心知自己不能再犹豫了,必须要先下手为强。
素斋结束后,程卞两家的长辈各自行事,有人去休息,有人去礼佛,有人去闲逛,小辈们也各有各的忙。回来不久的程笃成功地得到了祖父与父母的允许,带着卞家的表妹与她的小伙伴去看诗壁。
卞老太太不知为何,也对他们的目的地产生了兴趣,说:“来过承恩寺好几回了,还没听说过有这样的地方。到底容丫头在寺后住过些日子,对这寺中的事物比我们熟悉得多。我也过去瞧瞧,开开眼界。”
谢映容见事情正如自己所料,微笑着上前搀扶住了她:“我来扶您吧,您当心脚下。”卞大姑娘连忙也扶住了她的另一边手臂。卞老太太乐呵呵地拍了拍两个小姑娘的手背,便示意外孙前头带路。
程笃带着一行人,连带一串儿丫头婆子们出了静室,往寺院后方的园子走。不一会儿,二房的堂弟程爵不知为何也跟了上来,不远不近地吊在他们后头,双眼不停地在他和卞家女眷身上扫来扫去。
程笃脸上的笑容收敛了许多,还暗下示意卞家的两个丫头,去挡一挡自家小表妹,别让程爵唐突了小姑娘。
宁国侯夫人目送他们一行人远去,面色不太好看:“程笃那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我的爵哥儿还能看上卞家那个胖丫头?!”
李嬷嬷轻咳一声,小声地转移了话题:“也不知道那位谢姑娘会怎么做?爵哥儿那般机灵,想必定能找到好机会的。”
可惜,不久之后,消息传来,左家女眷也到寺后去欣赏诗壁了。虽然两家人相隔有一段距离,可有些事情,在场的外人一多,便不好操作了。李嬷嬷心知,程爵今天是不可能找到什么好机会的。
“找不到好机会也没什么。”宁国侯夫人不以为然地说,“一次不成,还有第二次、第三次。今儿我算是见过这位谢三姑娘了,下回家里有宴席时,就可以顺道给她下个帖子。只要她有心,你还怕找不到她与笃哥儿的破绽么?”
宁国侯夫人十分淡定。
然而,她很快就没办法淡定下去了。
寺后忽然一阵喧嚣,惊动了静室中歇息的众人。有丫头婆子尖叫着跑到前院来,大喊着:“墙塌了!墙塌了!”“有人受了伤!”“快去请大夫!”“血!流血了!好多血!”一片混乱。
宁国侯夫人顿时变色。她的宝贝孙子也在那里呢!
不等她说话,程王氏已经咻的起身,脸色惨白地朝寺后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