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的寒门修士,这将朝廷的封赏制度糟践到何种地步!汝南王斗倒杨钧后,鉴于杨钧先例,又不得不大封那些在斗倒杨钧过程中立下那些些许微功的众人。天下有识之士看到此景,无不痛心疾首。”
王琰顿了一下,继续对众人说道:“三哥以前总说大晋这天下要乱在这些寒门子身上,我以前内心是不以为然的。我以前总认为只要九品中正制不变,这些寒门子闹不出多大的乱子。可经过了杨钧之乱,经过了汝南王之祸,我终于行白了三哥为何多年前就说大晋要乱在这些寒门子身上。”
“这些寒门出身的,没人真正读圣贤书籍,都是为了自己的富贵。他们为了自己的富贵,可以没有原则,可以没有底线,有奶便是娘。为了自己的富贵,杨钧得势时,天天撺掇着杨钧去夺汝南王的权,夺三公的权。杨钧一旦失势,又转过脸充当讨伐杨钧的先头兵。所以我说,这次太子一死,上洛肯定要乱。那些成天想着如何博取封侯的寒门子巴不得有这种可以浑水摸鱼的机会,巴不得上洛犹如上次讨伐杨钧讨伐汝南王皇甫亮一般,到时再能封上上千个侯爵。”
“我知道你们当中也有人眼热,眼热凭什么那些人什么功劳都没立,没有为大晋为人民立下任何功劳,便能博得一个封侯。我和三哥也都年轻过,也知道你们年轻人想要博取封侯的期盼和热情。可,我们是读圣贤书长大的,我们修士要牢记圣人的教诲,修身、齐家,然后让天下太平。我们是要维护天下太平的,我们不是追求自己封侯的。我们更不能为了博取自己的封侯,而不管这天下乱还是不乱。今日我郑重宣布,凡我晋阳王家子弟自今日开始一律禁足。该返回晋阳的返回晋阳,在上洛有职位的,没有我和三哥的允许,不得出府!有违此令者,当即逐出家门!”
沈秀此时正一个人待在他在鸿都学院的院长馆阁内,那不知已经在墙壁上挂了多长时间的那口宝剑,此时正被沈秀拿在手中。
他仔细又缓慢地用一块麻布擦拭着剑鞘上已然颇见规模的灰尘。
一遍又是一遍。
猛然间,就听“呛啷”一声,他拔出这口当年在长安,在琅琊,在赵国都一直佩戴在腰间的宝剑。
沈秀自打从长安来到上洛之后,便再也没有佩戴过此剑。
屋内烛光很亮,手中宝剑反射出来的光华更亮!
沈秀一手平持宝剑,一手轻轻抚摸着这百炼玄铁锻造的剑身,眼中透露出浓浓的温柔情意,就仿佛这剑不再是一口宝剑,而是一名年轻美貌的女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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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抚摸剑身的动作是那般的温柔,他看向宝剑的目光是那般的深情。
这是崔珠当年花重金让她崔家的一名铸造大师亲手锻造的,这是崔珠离开他时送给他的告别礼物。
遥想当年青衫薄,匹马单剑走天涯。
梦里依稀琅琊事,伊人远去音貌存。
那日在琅琊郊外,出去公干的沈秀第一次见到骑着一匹桃花马,笑容犹若最最温暖灿烂的阳光一般的崔珠。
这幅画面,时间越长,可它在沈秀脑海中的印记却愈是清晰。
崔珠刚离开沈秀下嫁石重之后,沈秀曾经发誓要抹去自己关于崔珠的任何印记,包括脑海中的记忆。
可他做不到!
那时真是年轻啊!沈秀自嘲地笑了笑。
时至今日,他不但不想抹掉这些记忆,与之相反,他非常怀念那些时光。每当想起当年和崔珠在一起的种种画面,在无数人眼中那个诡计多端笑里藏刀的沈秀的脸上便会浮现一股发自内心的微笑。
崔珠一直就在上洛。他夫君就是上洛乃至大晋最最有名的巨富,大晋开国元勋石宝之子石重。石重前些年在洛阳郊外修建了一座梓泽园,占地足有方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