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当杨洛和赵山河反应过来时,一张血盆大口已然是近在咫尺。
不过,却未见二人有丝毫惊慌恐惧,甚至还隐约可见或轻蔑或不屑的浅笑挂在各自嘴角旁。
突然,一道邋遢老者的身影凭空显现在二人身前,那百足天龙在感受到老者气息的一刹那,就宛如是受到了莫名惊吓,当即调转方向就与其拉开很远一段距离。
而那老者却仿佛见到了什么可笑之事,面泛笑意就对它说着,“小蜈蚣,想不到多年未见,你一晃都已经长这么大了,看来这些年你是没少跟着我那师弟沾染荤腥啊。”
“嗬!嗬……”
前者好似能听懂老者的话一般,随即发出两声喋喋怪叫,像是在认错,又像是在忏悔,转而一头扎向地面,钻入地底不见。
后者见此,忍不住发出一阵畅快大笑,旋即笑容一敛,眼神冷厉地俯瞰着下方,“师弟呀,你也别来无恙啊。”
“李半仙!你不是……已经寿终了么?难不成……你是故意诈死?”黑袍老者一脸惊容的仰望当空。
李半仙不疾不徐的给予答复,“是啊,若我不以诈死为饵,又怎能钓出你这条奸诈狡猾的大鱼呢。真是想不到啊,原来当年的你也是以诈死来金蝉脱壳,如今摇身一变,居然还入了朝堂为官。既然你还活着,那么是不是也该对当年所犯之过错给出个解释呢?”
“哼!当年我之所以叛出师门,还不都是你和师父给逼的。想我沈四海天赋异禀,与生俱来就适合与这天下万千毒虫结缘,而师父却念在你比我早入门几年的情分上,不论是培育出任何上等蛊虫全都可你先挑先选,到头来,我也不过就是私自带走一条百足天龙下山,不知又有何错之有!”黑袍老者自觉并不理亏,将这番狡辩之词说得是理直气壮、义正词严。
李半仙微眯起双眼沉默了半晌,方才长叹一口气,言道:“师弟呀,那你可又知道当年被你带走的这条百足天龙,本来就是师父他老人家为你精心准备的,当时由于它的毒性尚不可控,师父怕你难以驾驭,故而亲自以身试毒,寻求排毒之法,却不想就在此期间,竟被你从中打断,因此非但前功尽弃不说,师父也遭到反噬,不日毒发身亡。”
“你是说……这条天龙本就是师父为我准备的?”沈四海颇为激动的追问。
李半仙微微颔首,面无表情回之,“是啊,师父之所以不让你随意挑选蛊虫来试炼本命蛊,一来是为了磨炼你的心性,二来也正是因为你的天赋异禀,才不想误了你这么个好苗子。可是你呢,你的所作所为,又如何能让师父他老人家瞑目九泉呐。”
听了李半仙这席话,沈四海不禁是后悔的老泪纵横,默默伫立在原地发了好一会儿呆,突然撩起袍襟,冲着远方天穹跪了下去,“师父,都怪弟子一时鬼迷心窍,辜负了您老人家的一片良苦用心,还望您老人家在天有灵,就原谅弟子这一回吧。”
“四海呀,人活一世孰能无过,师父他老人家在临终前也并未在这件事上怪罪过你一句,并且还曾特意叮嘱过我,日后只要你恪守本分,不犯下什么大错,我这个做师兄的只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便是。可是如今的你,却肆意为祸苍生,酿成生灵涂炭,你又让我这个做师兄的如何能坐视不管呢,哎……”
“那你……又打算如何来管?”
沈四海缓缓直立起双膝,脸上的悲伤也随之化作冷漠,抬眼狐疑不定的望向李半仙。
而李半仙则是强挤出一抹无奈的苦笑,飘身落向地面,“这人间虽好,却是留你不得啦。”
“哼哼,说的比唱的都好听,到头来还不是要置我于死地。”
眼看再无挽回余地,沈四海把心一横,便要与之做个彻底了断。
同时,那条已钻入地底的百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