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午后,在赵山河死乞白咧地窜楞下,杨洛只好将第一批筑基丹交给了舅舅古星云,让其带回皇城修道院。
而也就在古星云才刚离开没多久,夏侯海便派人传来消息,说是疑似近几日夏安就躲在城主府中疗伤,但却瞒过了所有人。
原本对于这消息的真实性,杨洛也是抱有很大怀疑,可后又经过与那人一番详谈,这才确信了夏侯海并未在这件事上藏私。
连日来,由于城中没再发生过一起命案的原因,夏侯海紧绷的那根弦也稍稍有所松动。
不过就在今日一早,账房管家在给府邸家仆、丫鬟等发放月利时,却发现少了十余人未到场,结果一查之下,竟在一间相对偏僻的柴房里找到了十几具尸首。
随后,账房管家便在第一时间向夏侯海据实禀明了情况,而夏侯海则也在第一时间将他的猜测托人带到。
“你且先回去吧。告诉夏城主,让他外松内紧的进行排查,切不可再给城中百姓造成恐慌了。”
“遵命!属下定将原话带回。”
赵山河在将来人秉退之后,继而又问杨洛,“兄弟,接下来你可有什么打算?”
杨洛蹙眉回道:“目前夏安是连夏侯海都已信不过,他要始终就这么隐忍躲着,我们也确实拿他一点辙都没有啊。”
“可他若真能忍得下这断臂之仇,那又何故仍留在象城一地没有离开呢?”赵山河颇为不理解地分析着。
“是啊,这也正是我想不通的地方。莫非……他到现在还都没有完全死心?或者是留在此地另有所图?又或者是等待其他后援?”
杨洛将所有自己能想到的可能性全都逐一罗列出来,但说到最后,却又全部被他自己给否定,脑子里乱糟糟地简直犹如浆糊一般。
许是察觉出了他的心神已紊乱,赵山河在其肩膀上轻拍几下,宽慰道:“没事儿的兄弟,之前全盛状态下的夏安外加上一个夏夜不都没在你手上讨得什么好么?如今夏夜已死,夏安又已断了一臂,即便是暂且容他多活几日,到头来还能翻出大天去不成。”
“话虽是如此说,但为了避免夜长梦多,我们总要主动去做些什么才行,否则就这么拖下去,岂不刚好遂了他的愿。”
杨洛脑中灵光一现,突然一拍桌案,“走!我们这就去喝茶、听书!”
“去喝茶、听书?”
赵山河缓缓放下手中茶杯,诧异地看向杨洛。
而杨洛却并未作何解释,直接是着急忙慌地就将其拉扯出门外,出了洛河塘,疾步奔向城主府街对面的茶棚。
显而易见,他这是想要通过那位说书人口中再获悉一些小道消息。
上次给出的小道消息不就既精准又到位么?
此时晌午已过,陆陆续续围坐在茶棚下品茗听书的人是越聚越多,当杨洛和赵山河赶到时,拢共也没几张桌位的地方早就没了空座,俩人游走在几张桌位之间废了好一顿口舌,才总算是求到与人合桌。
更为确切地说,那人也并未开口言明答应还是拒绝,便被杨洛理解成了默许。
“兄台,您之前在这儿用过的所有吃食和茶水都算在我们头上,多谢啦!”
“小二,再给我们这桌添一壶上等的明前茶,再来几盘糕点和小吃。”
杨洛也没太在意与其同桌而坐、头顶斗笠的这位到底是何身份,在他看来,凡是不爱说话且不愿以真面目示人的江湖儿女大都是不拘小节之辈,估计这位也一准儿不会错。
可却不成想,今天遇到的这位偏生就是个例外。
杨洛跟赵山河才刚一落座,便被对方冷言冷语地驱赶,“我不习惯与陌生人同桌,还请自便。”
语罢,便将手中的剑重重按压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