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太阳升起时,便打车去了小虹桥村。
村长和闺女昨晚就旅游回来了,也一夜未睡,这对父女知道,今天是生离死别的日子。
所以相顾无眠,聊起了李燕从小到大的点点滴滴。
一大早,村长就下厨做了一堆闺女爱吃的,摆上桌子,他忍不住偷偷擦着泪滴子。
赵凡和神秀站在院子外边的树下,他叹息道“我这会不会太残忍了?”
“不会。”神秀摇头说“若不是你,这父女连弥补遗憾的机会都没有,七天,不少了,因为每一刻,都被恨不得放大成一年那样去在乎。”
“也是。”
赵凡微微一叹,便凝音成线传入了村长的耳中“本大师如约来送你闺女去她该去的地方了,允许尔等将这顿饭吃完。”
村长身形骤滞,他侧头看见了树下的赵大师,就点了下头,然后扭回来笑着说道“燕儿,大师开恩让咱把这饭吃好,你多吃点啊。”
李燕放下碗筷,拿起旁边那碗饭,夹了许多菜端起来说“爸,现在我喂您,就假装当成老了时,我在一旁尽孝心。”
“好……好。”村长含泪张开嘴,闺女喂的饭,吃到肚子里边觉得比蜜还甜。
一分,一秒。
半小时后,李燕放下碗筷,离开椅子对着父亲跪下,嗑了三个响头,“爸,女儿先走了,我不在时要照顾好自己,烟要少抽,酒也戒了吧,然后再找一个合得来的伴儿。”
村长不忍心看闺女,便背过身去一边洒泪一边摆手说道“去吧,赵大师在外边侯着半天了。”
李燕起身又在后边抱了下他,就哭着跑出了院门。
这一幕,把赵凡和神秀看得要多心塞就有多心塞,但是,生死有命,而不死石仅此一枚,唯有狠下心拆散这对父女。
接下来,他们把李燕带到了村外的判官庙废墟。
赵凡对着她一拍。
李燕的身躯幻化为一枚石头,而她的灵魂立于地上,恍如隔世。
赵凡收了不死石,让神秀将之超度了,便返往市区退了房,而后乘车来到省会扬州市,决定新的一个星期就在扬州的江都区摆摊了,地点已定好,位于繁华的市中心,那有一座上边行车、下边走人的天桥。
二人抵达江都区,在天桥附近的一家酒店开好房,等到下午三点,便准时出摊了。
然而,在来到天桥下时,他们却愣住了,这桥底下摆玄学摊的,竟然有三家!
桥下左侧的是个白衣老头,身前铺了块豹纹绒布,一手蒲扇一手泛黄发旧的相术册子,而他后边立了一个黄旗,上边写着“独门神通,算命测字,不准不要钱。”
而右侧边缘是个穿着中山装的男人,约么四十来岁,留着民国时期的发型,摊位上摆着五花八门的小物件,什么辟邪、转运、求桃花之类的应有尽有。
右侧中间则是一个头发散乱脏兮兮的老太婆,她没有眼眸,眶子之中清一色煞白,就跟翻白眼似得,而经营的方式就比较独特了,身前放着一口黑乎乎的铁锅,旁边的小方桌上放了瓶金灿灿的油,桌子前方挂了个牌子“炒指甲,知生知死知万般事。”
“我了个去的,这天桥底下泛滥了啊。”神秀吐了个槽,便低声不解道“普天之下,真是无奇不有,赵老弟,指甲真能炒出那么多门道?”
“若她不是故弄玄虚,那咱这趟来可就真的值了。”
赵凡投向那老太婆的目光之中,浮满了凝重之色,炒指甲……他是知道的,因为《天师秘录》里头就有相应的记载,但是失传了至少有一千年之久,他完没料到在当今世上这门久远到古老的传承竟然还存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