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这些情形,正在诧异,格里芬教授已经站直了身子,像刚才对我说话那样,又柔和又严肃地对我们说:
“我的孩子们,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们上课了。
我已经向邓布利多校长递交了辞呈,老校长多次挽留,但我仍旧拒绝了。
下学年你们就会见到一名优秀的新老师。
今天是你们最后一黑魔法防御课,我希望你们多多用心学习。”
我听了这几句话,心里万分难过。
混蛋啊,原来张贴在走廊布告牌上的内容,竟然是这么一回事!
我的最后一堂黑魔法防御术课!
我几乎还不会护盾呢!
我再也不能学那些神奇的护盾魔法了!
难道这样就算了吗?
我还指望等我六年级,格里芬教授会教我铁甲咒呢!
我从前没好好学习,旷了课去找鸟窝,到黑湖上去溜冰……想起这些,我多么懊悔!
我这些课本,《黑魔法分类》,《魔法生物伤害分级》,刚才我还觉得那么讨厌,带着又那么重,现在都好像是我的老朋友,舍不得跟它们分手了。
还有格里芬教授也一样,他就要离开了,我再也不能看见他了!
想起这些,我忘了他给我的惩罚,忘了我挨的训斥。
我们这群可怜的人!
他穿上那套漂亮的锁子甲,原来是为了纪念这最后一课!
现在我明白了,班上那些常旷课的人为什么来坐在教室里。
这好像告诉我,他们也懊悔当初没常到课堂上来。
他们像是用这种方式来感谢我们老师一年来忠诚的服务,来表示对就要失去的伟大老师的敬意。
我正想着这些的时候,忽然听见老师叫我的名字。
轮到我背书了。
天啊,如果我能把那条出名难背的黑魔法分类从头到尾流畅地说出来,声音响亮,口齿清楚,又没有一点儿错误,那么任何代价我都愿意拿出来的。
可是开头几个字我就弄糊涂了,我只好站在那里摇摇晃晃,心里挺难受,连头也不敢抬起来。我听见格里芬教授对我说:
“我也不责备你,马库斯先生,你自己一定够难受的了。
这就是了,大家天天都这么想:‘算了吧,时间有的是,明天再学也不迟。’现在看看我们的结果吧。
唉,总要把学习拖到明天,这正是身处在和平年代,象牙塔中的人们最大的不幸。
现在那些家伙就有理由对我们说了:‘怎么?你还有脸说自己是个教师呢,你连自己学校的学生都教不好,连最基本的背默都不会!’
不过,可怜的马库斯,也并不是你一个人的过错,我们大家都有许多地方应该责备自己呢。”
“你们的父母对你们的学习不够关心。他们为了所谓的纯血家族的荣耀,宁可叫你们丢下书本去吆五喝六的作威作福,去尝试不学无术混吃等死。
我呢,我难道没有应该责备自己的地方吗?我不是常常让你们丢下功课听我讲述一些神奇的冒险经历吗?
我以为我将过往的经历讲述得更有趣一些,也许你们就会爱上这门课程?”
接着,格里芬教授从这一件事谈到那一件事,最后谈到黑魔法防御术课上来了。
他说,黑魔法防御术课是世界上最复杂、最难以学精的课程,真正的大师需要最明白,最精确地掌握各种魔咒。
又说,我们必须把它记在心里,永远别忘了它,当有一天战乱重启,只要牢牢记住这门课程所教会的知识,就好像拿着一把打开生存大门的钥匙。
说到这里,他就翻开书讲魔法。
真奇怪,今天听讲,我全都懂。
他讲的似乎挺容易,挺容易,我觉得我从来没有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