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妻子与自己说过的一些事情,心里立刻明白了几分,但表面上仍旧笑着客气推辞道:
“小女福薄,岂敢受薛老先生的礼物?”
薛安淡淡一笑:
“如何受不得?此物可是从长安流过来的,不知贤侄有没有听说过渼陂湖请柬图?”
柳鹏程闻言一惊,目光定定的看着那外表华丽的木匣子,迟疑的问道:
“莫非这里面装的是…”
“不错,正是老夫好不容易找老友要来的其中一副…”
这回轮到薛安得意了,渼陂湖请柬图全天下只有百张,现在外面已经卖到了五六百贯一张,就这还有价无市!
有时候事情就是这么巧合,柳鹏程刚好是一位好画之人,听薛安说这里面装的是现在名气极大的云中侯画作,哪里还坐得住?就跟屁股上长了疮似的,扭扭捏捏半天,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道:
“不知晚辈可否一观?”
薛安淡淡一笑,把木盒子往前推了推:
“贤侄请自便。”
柳鹏程闻言,立刻上前将盒子打开,小心翼翼的从里面取出一张被裱好的画纸,上面赫然是敬玄早先打印出来的渼陂湖风景明信片…
“这…简直巧夺天工啊…”
柳鹏程将那副画捧在手心里看得如痴如醉,这描边,这上色…
简直就跟真的一模一样啊…
薛安暗暗一笑,自己早先的确也被这副画惊艳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不过为了仁贵族孙,也只好忍痛割爱了,于是趁着柳鹏程欣赏画作的功夫,薛安蓦然开口道:
“说来也巧,老夫今日登门恰好也是为了替家中晚辈向令爱求亲,就是不知道贤侄是否已经与那太原王氏定下婚期?若是没有,不妨再考虑一二,此画就当我薛家的聘礼如何?”
柳鹏程正在欣赏画作,耳边忽然听见这么一句,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苦笑着说道:
“非是晚辈不识抬举,只是小女与太原王氏的婚期已定,再说了此事也并非晚辈能做主…”
他一边说,一边恋恋不舍的抽回目光,将画重新放回了木盒子里。
薛安轻叹了口气:
“连云中侯的墨宝都无法令贤侄改口,看来此事也无斡旋的余地了,罢了罢了,今日是老夫冒味了,侄媳妇,咱们走吧…”
薛安说着就站了起来,准备向柳鹏程告辞,但薛母好不容易能来一趟,一想到自己孩儿那副痴心的模样,岂能甘心,联想到刚才叔父与柳鹏程的对话,立刻叫了起来:
“我儿薛礼是云中侯的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