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狼崽子的名字叫凉州,我起的。”
突厥人在城外静静扎营了五天。
这五天里双方秋毫无犯。
云中的唐军既没有出城迎敌,外头的突厥人也没有主动寻求进攻。
即便是如此,紧张的气氛也依旧弥漫在空气中。
历阳郡公独孤彦云每日会雷打不动的出现在城头观察突厥人的动向,并且要求麾下各将各营不得有丝毫懈怠,城头上随时都有将士值守,不但如此,他还将全部将士编为三队,每天十二个时辰轮换盯守突厥人动向。
而城外的突厥人则明显轻松多了,每天就固定一两个时辰出营操练,其余大部分时间都是在休息,甚至还有跑出来赛马的。
仿佛是故意在挑衅,偶尔还会跑到城墙附近打个转儿,虽然城头上的唐军很想开弓射死这些随地大小便的家伙,可碍于大将军军令,只要突厥人没有攻城的迹象,就不得浪费箭矢。
所以往往都是往城头下吐几口唾沫来发泄一下心中的愤慨,然后再对骂几句泄泄火气。
独孤彦云的脸色同样也不太好看,因为他发现城外的树林不知不觉在减少,这表面突厥人有在偷偷制作攻城器械的迹象。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第六天早上,天还没亮,城北的唐军就听见了外面传来密集的马蹄声。
还以为是突厥人换了作息时间,准备来个晨练呢,结果天一亮,外头的场面让所有唐军的心里都蒙上了一层阴影。
原本只有不到两万的突厥人,一下子居然多出来好几万,放眼望去至少有四五万人,熙熙攘攘的看得让人头皮发麻,而眼下城内,则只有不到五千唐军!几乎是十倍之众!
“他娘的,这些狗东西都是从哪冒出来的?!难不成都是从地下钻出来?!”
城头上的唐军虽然心中忐忑,但也只能依靠怒骂打诨,来缓解突厥人带来的压迫感。
“多半是耗子变的,你看看,新来的这群一个个黑不溜秋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一名唐军士兵附和道。
“倒是脑袋上的辫子绑的扎实,回头等咱们砍下他们的脑袋也不用费劲找绳子拴了,直接就能挂马脖子上,真他娘方便!哈哈!”
底层将士们的调侃很快传遍了整个城头,轻松的气氛稍稍缓解了萦绕在唐军心头的紧张。
而收到消息的独孤彦云一刻也不敢停歇,连早饭都没吃就匆匆赶了过来,在他身后还有新宁侯梁建方,以及敬玄的一位老朋友,被调到左卫又负责给前军供给粮草的权旭。
权旭是前天从左卫回来的,本来是奉命回云中往前方运送军粮,结果刚到城外三十里处就发现了突厥斥候的踪影,因此他不得不潜伏起来,趁着天黑时分偷偷进城。
不过权旭带来的几百左卫人马好歹也能缓解一下云中的压力,独孤彦云哪怕现在对左卫的人再不爽,也不会怪罪他一个小小的校尉,都是听命行事,谁还没个苦衷?
“左卫那边送过信了?”
独孤彦云虽然没有把目光看过来,但已经在军中摸滚打爬有些日子的权旭立刻知道他是在问自己,连忙答道:
“回禀大将军,前日就送过去信了,只是当时天黑,不知突厥有多少人,所以末将只是报了个大概…”
“大概?你报了多少?”
独孤彦云眉头紧锁。
“三万…”
权旭心中有些惴惴不安,那日觉得自己报多了,今日发现自己报得实在有些少,就城外这些突厥人,若是没个五万之众,他甘愿把脑袋拧下来给柴绍当球踢。
“大将军,突厥人动了!”
一直在观察突厥人动向的梁建方突然指着前方叫了起来!
独孤彦云猛然回头,突厥大营果然开始有异动了,陆续有几支突厥人出营列队,而且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