谦想起了之前的郑芝龙,他在明末的时候,先是朝廷的游击将军,后来又成了南明的总兵,接着又投降了满清朝廷,最后落得个骂名。
郑芝龙的忠诚,明显不如他的儿子郑森。
想到这些,莫谦顿时觉得李邦华说得话有道理。
他说:“李公,郑芝龙本就是海盗出身,他能归附于我,不忠于大明朝廷,就有可能在他日我失势的时候投降他人,这种人,的确不可太过信任。
但是眼下,咱们又没有足够的能力彻底吃定他,想要他裁撤兵马,那咱们得找一个合适的理由才行。”
“理由很简单,就说咱们现在没有这么多的钱粮来养这么多兵,大王您就给他三万兵马的钱粮,让他训练水军,至于陆军,则一分不给。
他郑芝龙既然已经臣服了大王,那自然得听大王的话,他若是不降裁撤兵马,那便是有二心。
他若是裁撤兵马,那咱们便没了后顾之忧。
他如果表面上答应裁撤兵马,但是私底下却并不执行,那咱们也不用管他,反正咱们就按照三万人的额度发军饷,他郑芝龙要养二十万兵,只能想其他的办法。
如今福建各府各县的官员都是咱们委派的,征收粮税也是咱们的人,他郑芝龙除非去海上打劫过往的商船,否则定然不可能养得起二十万兵。”
莫谦听了这话,不禁点了点头。
李邦华的这出计谋可以说是阳谋了,现在莫谦占据了道义上的制高点。
他现在是汉国国主,郑芝龙是镇海公,如果郑芝龙想当忠臣,那就得听他的,如果他想当二臣,那自己也能早点做好打算。
莫谦同意了李邦华的意见,二人约定,第二天上朝时正是往福建发公文。
第二天早朝过后,一封带有国主印章的旨意从南京皇宫发出,直奔福建福州。
刚刚回到福州的郑芝龙接到快马送来的国主圣旨,心中还纳闷。
当听完旨意里的内容后,郑芝龙的脸色变了。
身边的几名将领更是破口大骂道:“这个姓莫的,还没过桥呢,怎么就想拆桥了?”
郑芝凤也是说道:“大哥,这个莫谦太过分了,咱们还不容易攒下点家当,怎么能这么轻易的就裁撤了,咱们要是把兵给裁撤了,那咱们就真的成了案板上的肉了!”
郑芝龙此时脸色也是铁青,他心里对莫谦的这道旨意非常不满。
他手下是有十几万人不假,但是真正的主力,不过也就三万来人,剩下的人,基本都是凑人数的。
郑芝龙本来想的是,他可以以二十万兵马的数量向莫谦要军饷,但是这道旨意一来,莫谦明显看透了他,只想给他三万人的军饷。
三万人,一年军饷不过才几十万两,这点钱够干什么?
郑芝龙的脸色黑到了极点。
不过一想到自己的儿子现在还在南京,郑芝龙的黑脸又缓和了不少。
“不行,森儿正在南京为质,我已经臣服了莫谦,也接受了镇海公的爵位,我今天若是不奉召,岂不是代表我郑芝龙是个二臣贼子,那森儿岂不是危险了?
三万人马虽然少了点,但是我的主力还在。
我如果不答应这条件,怕是浙江江西广东的兵马就得马上合围过来,届时我郑芝龙难道又只得逃回海上,做起海岛的老本行?
不行,绝对不行!”
一番衡量下,郑芝龙决定答应莫谦的裁兵要求,主动提出只留下三万海军,剩下的兵马,全部裁撤!
特使带着郑芝龙的回信回到南京,莫谦看到回信后,大喜过望。
他告诉李邦华:“李公,郑芝龙答应裁兵了!”
“哦,是吗?看来这郑芝龙还是分得清轻重的,恭喜大王,后方安定了!”
解决了福建的问题,莫谦终于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