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庚长叹了一口气,充满了无奈。
“是捕头王二带人打开的城门!”
听到这话,李长庚稍微愣了一下,不过他很快便恢复了神色。
“知道了,孟县丞,今天是咱们最后一天担任建昌的父母官了,咱们不能丢了文人士子的脸,走,去会会那反贼!”
李长庚整理了一下官袍,带着孟文震走出了县衙,刚出县衙,便看到门外走来一队甲胄齐备的士兵,人数多达几百人。
在队伍的前头有一名黑脸将领骑在马上,那黑脸将领看着走出县衙的两人,不禁问道:“二位是就是这建昌县的知县和县丞吧?”
“正是!我就是知县李长庚,敢问这位将军,打算怎么处置我们啊?”
黑脸将领微微一笑道:“怎么处置你们不是我说了算,而是建昌的百姓说了算,下午就将举行公审大会,是死是活,就看百姓怎么看你这个父母官了!”
说完,二人便被士兵给带走了。
李长庚还是第一见当官的要被百姓审讯的,他的心中充满了惶恐和不安。
上午,义军士兵入城之后走街串巷敲锣打鼓的把公审县衙一干官员的消息传至大街小巷。
建昌的百姓还是头一回听说什么公审大会,还说定不定罪是当地百姓说了算。
这一下可热闹了,百姓纷纷涌入城中,把小小的建昌县城都快给挤爆了。
下午丑时,公审大会正式开始。
先是由三营文宣科的文官上台讲话,这是一名来自临江府的秀才公,名叫韩德惟,今年才不过二十三岁。
韩德惟口才极好,在一番宣讲后,很快便把百姓的情绪给调动了起来。
台上,韩德惟拿着新配发的铁皮喇叭对着下面的百姓喊道:“乡亲们,这台上跪着的就是你们曾经的知县老爷,今天,按照我义军的惯例,现在就要对这些官老爷进行审判,乡亲们当中,若有被县衙官员坑害虐待者,尽管站出来说话,只要是事实,我们义军决不轻饶!”
这一番操作下来,建昌的百姓可算明白啥叫公审大会了。
很快便有几名壮汉跑上了台,指着跪在李长庚身边的一溜小吏说道:“大人,这些皂吏,仗着有收粮税的权利,肆意的欺压我们百姓,我家每年交税要交二两银子,银子不够便拿米来抵税,我挑着一石米要走三十里的山路才到县衙,结果这些狗杂种却说我挑来的只有七斗,非逼着我回去再挑三斗来。
我们这些小民,哪里敢跟官斗,只能又跑回家再背了三斗米来,可是一到县衙,三斗米他们却说只有一斗,大人,请为我们这些小民做主啊!”
坐在台下准备观刑的总兵官彭金洪一听这位老乡的话就知道他说的绝对是真的。
因为他当年也这么被宜春县衙的皂吏们欺负过,一石稻米挑几十里路到县衙,结果十斗变七斗,有时候甚至只有六斗半,这些当官的,贪污起来简直就是穷凶恶极,比土匪还狠。
彭金洪当即挥手说道:“这些皂吏不必再审了,全部抄家,斩首!”
跪在上面的皂吏们一听这话,顿时吓的屎尿横流,每个人都吓得瑟瑟发抖。
斩刑很快开始,几十名义军士兵手持屠刀站在身后,随着长官一声令下,二十多颗人头瞬间落地。
跪在一旁的李长庚和孟文震看到这场景,这才感觉到有些害怕。
孟文震是建昌县衙,平日里辅佐李长庚处理政务,手中还是有些权利的。
刚刚斩掉的那些皂吏,之前就是他负责管理的。
手下都被斩了,下一个还会离的远么?
孟文震哭丧着脸看了一眼旁边跪着的李长庚,不禁嚎啕大哭道:“县尊,救我啊!”
李长庚长叹一口气,无奈的苦笑道:“我尚且不能自保,焉有能力救你,你暂且先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