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便独自走了出去。
“刘叔。”等刘葳蕤的背影消失在院门旁,木青对着身旁的男人认真地鞠了一躬。
刘朝歌神色平静,没有一丝情绪外露,盯着木青,足足沉默了十几个呼吸,才开口说道:“你和葳蕤的心愿,我都看了。”
“既然你们相互喜欢,我也不想再来做棒打鸳鸯之事。”
“我想问你,你能保证自己不死么?”
“什么?”木青一时没能明白刘朝歌的意思。
枇杷的枝丫因为挂着一盏灯笼,又低垂了几分,有枝叶挨着刘朝歌的额头,像是有一双手在轻抚着他的眉。
刘朝歌重复问道:“你能保证自己不死么?”
有一阵清风来,烛火“噼啪”晃动,刘朝歌没等木青回答,声音缓缓流出。
“葳蕤回家的那天下午,我和她在书房聊得并不愉快,那时我就知道我阻止不了你们了。”
“你是隐谷的刺客,我跟她说,你们不会有什么自由,更没有什么未来。”
“但那孩子执拗的性子倒跟她娘一样,似乎只要喜欢上了,便也不会听劝了。”
刘朝歌轻轻地抚摸着面前的枇杷树叶,“其实,我没明说,比没有自由的未来更可能让她伤心的是,像你们这样的刺客,随时都有可能死在某一次任务之中。”
刘朝歌的那一双银丝剑眉皱成了一团,他的语气说不出来的哀伤,“没有什么比爱着一个死去的人,更让人痛苦的了。”
“我不想我的女儿在某一天等到的却是你的死讯,听了这些,你有什么打算?”
木青酒意早去,认真回道:“晚辈确实已经在着手脱离隐谷之事了,而且已经有了同伴,并不是孤军奋战,我对自己有信心,还请前辈也要相信我。”
“至于生死,世无常事,生死更是难料,就连……就连刘叔也……”
刘朝歌双眼微虚,没有在关于自己的事上费心思,问道:“那你说说,对于脱离隐谷,你可有一个清晰的规划?”
木青一双剑眉微微蹙起,沉吟半响才缓慢说道:“提升自己的实力是最重要的事情,不瞒刘叔,林夫人说我是先天木源之体,修行得比同龄更快,所以还请刘叔放心。”
刘朝歌眼中有精光闪过,却是摇头说道:“你们终究还是想得太过简单,想要摧毁一座辉煌的宫殿,要想仅靠着外力从外面摧毁,至少需要远超宫殿里所有人许多倍的实力才行。”
“不知你听过一句话没?”
木青虚心请教,“刘叔请讲。”
刘朝歌面色平静,说出来的话却隐有风云之色,“同一个阶层的人,具有天然的反叛自己所属阶层的意愿和天赋。要想摧毁一座宫殿,从内部拆除横梁最是轻松。”
木青喃喃低语,“内部拆除?”
刘朝歌淡漠道:“听说,隐谷谷主已经闭关多年,看来他自己并不喜欢手上的这个权利,不若等你有了与对方当面的实力,可以跟这个人谈谈,甚至是自己做谷主”
木青惊讶道:“我来做谷主?”
“怎么?没看透?”刘朝歌笑着说道:“这世界上所有东西想要定性,并不是非黑即白那么简单。小到锦官城刘家,大到西山境林家,你真以为没有罪恶的事情发生?隐谷也有它的罪恶,但它既然存在,自然有它存在的必要性。”
“你们回来之时,恰巧便赶上了城主府内乱,想来你也明白现在的世道已经乱到了一个很严重的地步。想要在这样的乱世站稳脚跟,说的话有人听,想保护的人能够保护的住,你就得有自己的势力。”
木青沉默,一时间并不能接受对方的意见,难道一个人想去哪儿就去哪儿的自由不好吗?非得在身边聚拢一群人?
刘朝歌不以为意地笑道:“你似乎不同意我的看法。”
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