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有几年没杀人了,可能那些遭瘟的官儿们,以为咱这只老虎不吃肉,改吃草料了!”
老爷子眯着眼睛,摸样有些骇人的说道,“咱就让他们看看,怕字怎么写!”
说着,又是咧嘴一笑,“咱要让他们,以后时刻感觉头上有咱的眼睛在盯着,脖子上有咱的刀在架着,干啥坏事都要先摸摸脖子!”
“杀他们,就押解到京城来杀。在京所有的官员,各地的布政司都要派人来看。当着他们的面,杀!”
“不单是要他们的命,他们的家产全部充公。”
“咱是个大老粗,没那么多弯弯绕,更没那么些假仁假义的大空话。既然是朝廷官员,拿着咱的俸禄就要给咱干事,干好事!”
“既然他们当了官,高高在上享受百姓的叩拜,出门前呼后拥享尽尊容,就要有德!”
“无德无能,凭啥拿咱的俸禄?凭啥享受民脂民膏!”
“没收他们的家产,他们子女,一律编入贱籍!”
“嘿嘿,老子干坏事,就要报应在他的家人身上,不然不公平!”
“他们世世代代都都是贱民,不能读书,不能科举,不能种地,不能经商也不能务工,只能要饭当乞丐,只能当戏子。”
“他们没出五服的血亲,三代...不,五代以内不得录用为吏员,同样不得科举!”
“咱就不信了,这么狠,还镇不住这些鸟官!遭娘瘟的贼!”
“让锦衣卫,大理寺督察员三司去查,揪出一个办一个!日他八辈的!”
狠!
太狠!
真狠!
朱雄英知道老爷子狠,却没想到这一桩小案子牵扯出来的东西,能让老爷子这么狠。
他看着老爷子的侧脸,感受到了对方的那么坚决。知道老爷子,心中认准的事,是不容旁人劝说的。
一个信口雌黄的张康年,注定要让大明的官场,经历一场血雨腥风。
“你咋不说话了?咱吓着你了?”老爷子对朱雄英笑着说道。
“孙儿是在想!”朱雄英沉吟片刻,“孙儿想,您这么狠,招人恨!”
“记着,别人恨你,多半是怕你!”老爷子笑笑,“让别人恨你,总比让别人唬弄你强!江山是咱朱家的,咱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朱家的江山!”
“您老要杀人,孙儿不敢拦,也知道拦不住!”朱雄英又想想,诚恳的开口说道,“但孙儿恳求皇爷爷,能不能...”
“能不能咋样?”老爷子笑问。
“能不能细细审查,莫要,千万莫要杀了不该杀的人!”朱雄英犹豫片刻,开口道,“就拿常熟的案子来说,有些人弄权玩弄国法,固然该死。但有些人也罪不致死呀!”
“你说谁不该死,说说!”老爷子板起脸说道。
朱雄英靠近老爷子一些,拉着对方的大手,“孙儿听说,您不但是让人抓了刑部那些涉案的人,常熟按察司的官儿,河南那边按察司的官员也都要抓起来审问?”
“此案之中,他们并无过错呀!”
“你错了,他们有错!”老爷子郑重的开口,“你说常熟按察司没错,表面看着是,可你往深里想过没有?”
说着,老爷子的语气变得严厉起来,“你想想,你若是常熟按察司的官员,一份要斩首死囚的行文,发往京城两三年都没消息,不觉得奇怪吗?”
“按理说,只要是那边的官员,稍微有点良心,都会继续上书再问一次吧?或者派人来刑部,问清缘由吧?”
“他们有吗?”说着,老爷子摇摇头,“没有,他们就当不知道!三两年之中,就当作不知道,问也不问。他们会不知道其中的猫腻吗?好吧,就算他们不知道。但他们定然觉得,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反正最后出错了也找不到他们头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