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办事,雷厉风行。
再者说,那姓张的读书人出身,想来一进镇抚司的诏狱就已经尿了。
不等皮鞭加上,就竹筒倒豆子一股脑都撂出来。
锦衣卫指挥毛骧,刚进门就跪倒,“皇爷,太子爷,那边招了!”
“说!”老爷子大声道。
“姓张的名张康年,洪武十二年的举人出身,吏部选官去了江西布政司。后因为这几年办事得利,调任刑部郎中!”毛骧说道。
“办事得利?”老爷子冷笑,“办事得利的人,会像他那么张扬?扯淡呢!”
说着,对群臣继续说道,“一个五品的芝麻小官,就在大街上信口雌黄说这些事。咱也不知该说这人是傻还是蠢,还是该说这人,尾巴翘上天了!”
“还说要说,世上就有这种没心没肺,得意忘形,嘴上没把门的傻子!”
毛骧叩首,继续道,“那张康年交代,他之所以能如此快选上官,其实是走了翰林院学士毛旭的门路,毛旭早年曾任江西学正,张康年是江西人!”
“明白了!”老爷子冷笑,“走了门路,嘿嘿!”说着,顿了顿,“这事一会再说,先说那个刑部小吏的事,问出什么来了!”
“这事在刑部不是秘闻,可以说人尽皆知了!”毛骧说话时候,开济又猛的一颤,大概是被人尽皆知四个字给吓到了。
“这事的经手人,是刑部积年的行文书办,陈广信。这人在衙门当差十几年,最是谨慎谦恭!”
“谨慎?”朱标冷笑,“谨慎会闹得人尽皆知?”
“回太子爷,说起来,这事之所以闹开,其实就是一个钱字!”毛骧说道,“常熟的富商周家,经人介绍认识了书办陈广信。周家托陈广信想办法,陈一开始是推脱的。”
“后来,周家在前门外给陈广信卖了两个铺子,一所三进的宅子,外加一千五百贯.......”
“嘶!”殿中有臣子开始倒吸冷气。
好大的手笔呀,京师前门大街两个铺子,一所三进的宅院,这就差不多要四千贯,再加上一千五百贯的现钱!
“是宝钞还是先钱?”朱雄英忽然开口问道。
“回殿下,是现钱。”毛骧说道。
这下,事更严重了。
如今的大明朝官家发行的货币是宝钞,不过这东西民间和官价始终不同意。所以在民间,无论是金银还是铜钱,先钱的价值远远超过宝钞的购买力。
真真的,真金白银啊!
“真够下血本啊!”老爷子咬牙冷笑。
“这样,陈广信才答应。不过这等事他一个人办不下来,所以又找了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他的手下文书帮办。当初说好事成之后,给这个帮办多少一银钱.......”
朱雄英开口,打断毛骧,“没给?所以事闹出来了!”
“是!”毛骧继续说道,“不但没给,陈广信还利用职务便利,把那帮办给排挤走了!所以这件事,就在刑部传开了!”
“那也不对呀!”朱雄英继续道,“刑部那么多官员,就真的都装没看见!若这样的话,那刑部的官,也都不能留了!”
话音落下,刑部那边大惊失色不说,众人也皆是大惊失色。
这位皇太孙,开口的语气可一点不像太子爷。
反而更像是皇爷,一张口就是不能留。
“说的对!”老爷子冷笑赞许,“这样的官,留着他们浪费粮食!”
“回皇爷,回殿下,也不是没人管!”毛骧继续说道,“那陈广信其实不是普通的书办。”说着,顿了顿,“他的女儿,是先刑部侍郎许晋身的小妾!”
话音落下,刑部尚书开济再次跪下请罪,“臣,有罪!”
“呵!”老爷子已是怒极反笑,“咱就说嘛,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