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低声自语道:“不敢相信,大元开国不过数年,党争比汉人还多。”
“大蒙古国开国已六十年,直到用了汉法才有党争。”
“呵。”
爱不花无语。
无论如何,塔察儿既不是顽固的蒙古旧派,也不是汉化派,是他这种燕王一党需要努力争取的对象。
稍稍平缓了心情之后,爱不花又道:“大王不必生气,我是太担心燕王了。”
弄丢了真金,塔察儿同样显得有些忧虑,道:“燕王已经丢了,唯一的办法就是擒杀李瑕。但我刚刚经历了一场大败,士气不振。”
“所以我来支援大王了。”
“不够。”塔察儿道:“我们还是得迁走河套的牧民和牛羊,吸引李瑕到前套草原,拉长他的辎重,才能够包围并除掉他。”
末了,他又补上一句。
“救回燕王。”
“不可!”爱不花却道:“一旦让唐军占据河套,万一他们直取燕京,大王想过后果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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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让李瑕试试。”塔察儿不惊反喜,他巴不得把更多人拖下水分担责任,“到时就不仅是我们一路大军围击李瑕,中书行省、山西、河北等等诸路皆可包围他,正好一举击败他。”
“太冒险了,张珏正在勐攻杨文安,万一让唐军占据了河套不退怎么办?还不如现在击败李瑕救回燕王,速战速决。”
“你现在带着这三万人去与李瑕交战,损兵折将才叫冒险!”
“我不可能损兵折将。”爱不花语气铿锵。
他还年轻、锐气,盯着塔察儿,眼中满是自信。
“大蒙古国曾有四杰、四獒、四曲律、四弟、四养子,有哲别、木华黎、速不台那样的名将,包括我的祖父阿剌兀思曾经帮助成吉思汗击败了太阳汗,而我的母亲是不输于这些名将的巾帼英雄。现在到了我们这一辈人站出来的时候了!”
塔察儿毫不客气,迎着爱不花的目光,凑上前,道:“你还嫩呢,小子。”
“初生的狼也是狼,再老的牛羊,还是牛羊……”
冲突与斗争不可避免。
因为成吉思汗建立的大蒙古国“其兴也勃焉”,他们的兴盛很迅速,在兴盛的过程中根本没有筛别、没有设立有效的管理制度就吸纳了大量的势力。
有人投降就不分良莠地吸纳,有亲戚就不分良莠地分封。
爱不花就是前者,塔察儿就是后者,各自手拥大权,一有冲突便谁也说服不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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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河畔,唐军大营。
一只信鸽扑棱着翅膀飞来,落在张珏手上。
这一幕看得刘金锁大为惊讶,瞪大了眼本是想赞一句,却莫名地打了个嗝,忘了原本想说的话,不由自主便道:“这鸽子真肥。”
“难怪都叫你刘大傻子。”
“我是想说这信鸽真好用。”
“也不是哪里都能用的,这黄土高原上望山跑死马,正好用信鸽。我养了它们有些年头了……你休想吃了它们。”
“没想吃,我在长安什么没吃过。”
张珏笑笑,自拆了信,见上面都是密文,转回帐篷中破译,末了在地图上移动了几个兵棋。
“让诸将都来吧。”
不一会儿,他麾下各个将领都到了。
刘金锁资历最高,站在最前面,后面便是钓鱼城马军寨寨主骆望山的遗霜阿吉。
阿吉虽是妇人,却力大无穷,自钓鱼城之战后先随张珏收复汉中,又随李瑕于祁山道伏击汪良臣,之后便一直留在长安执守,这次随刘金锁领兵前来增援。
站在阿吉身后的则是降敌杨大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