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口吃着手里的梨。

刘一菲窝在沙发里，身上披着毯子，伸出脚扒拉了一下老公：“你为什么不让我演《药神》？”

“嗯？我有说不让你演吗？”程玉安扭头看了一眼刘一菲。

“那我找小闻和山争哥，他们都不让我演。”刘一菲看中了思慧这个角色，她觉得她能演。

“你又不缺戏拍，演这么个配角干嘛。”

“这本子多好啊。”刘一菲很喜欢《药神》的故事。

“哪有什么便宜都让你一个人占了的。”程玉安说道，“《药神》剧组已经有徐山争了，你再进去，小闻拿你们两个怎么办。”

“我肯定听导演的啊。”刘一菲当然不会在片场耍大牌。

“但你咖位比徐山争还大，你出现在片场就会给全场压力，小闻不太好做。”程玉安解释道，“再说了，思慧这个角色，我最开始想的要么是谭琢，要么是颜丙艳。”

“思慧不应该那么漂亮。”程玉安最后还是哄了老婆一下。

刘一菲吃这套，白了程玉安一眼，算是放过他了。

不放过还能怎么办，《药神》过几天就在金陵开机了。

说起《药神》，程玉安就有点蔫儿，刘一菲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笑道：“舍不得吧？这么好的本子拱手让人。”

“没什么。”程玉安故作洒脱，“我还愁没本子拍？”

刘一菲一看就知道他言不由衷，转而问他：“你为什么不让张长林供出程勇，他是个坏人啊，他有充足的理由出卖程勇。”

这是整部戏里，刘一菲最不能理解的地方。

程玉安笑了笑：“这是我和家女对这个故事最后的倔强，也是我们最强烈要求保留的一段戏。”

“这段戏背后有什么深意吗？”刘一菲清楚地记得，在程玉安的剧本上，这段戏，张长林是笑着说的。

张长林笑的背后，刘一菲只理解到“自嘲”的层面：卖了一辈子假药，最后被抓了，是无奈，是解脱。

但是程玉安告诉刘一菲并不是这样：“张长林不供出程勇，以及他笑的背后，是他对整个世界的嘲讽。”

“张长林起先卖了10年假药，赚了钱，没人管，他的假药吃不死人，也吃不好人；可是当他接手程勇的假药时，不到一年就被抓了，你想想是因为什么？”

刘一菲摇摇头。

“因为他这回卖的假药真的能治好病。”

“所以他在受审的时候不服，我卖治不好病的假药的时候没人管，我现在能治好病却被抓了。他坐在审讯室里想明白了其中的环节，所以他不会供出程勇，他自己也说了，这一年救的病人没一千也有八百，他这个坏人是有尊严和骄傲的，所以他笑了，笑的是整个荒唐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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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才说环节，什么环节？”

接下来，程玉安把自己了解到的有关“环节”的情况告诉了刘一菲：“这回你知道为什么张长林会这么快被抓了吧。”

“原来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