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一夜没睡,今天一天都在天上颠簸,就算是铁打的身体,也该累了。
傍晚,天色将晚之时,苏乙用刀子轻松破坏掉了一侧的窗户,清理完玻璃碴子,然后率先爬了出去。
那些灯塔大兵以为苏乙这三人和他们往常遇到的“肥羊”一样,被吓唬几句就不敢轻举妄动了,更是绝不敢做出破坏飞机的事情。
岂不知,若非因为他们灯塔人的身份,他们三个在飞机落地的那一刹那就该死了。
苏乙现在已经得罪了果府,得罪了哲彭人,还得罪了佛朗克人,说什么也不能再节外生枝,往死了得罪灯塔人了。
所以,该忍的时候还是要忍的。
机场虽是军控区,但戒备并不森严,尤其是在金陵,作为国都,金陵机场每天都有去往各地的航班,属于军民两用的机场,管控并不严格。
苏乙带着两人轻松溜出了机场。
此时关于刘海清的通缉令已经下发至全国各处,而关于耿良辰的悬赏抓捕命令,对于复兴社内部来说也不是什么秘密了。
但没人能想到,被常凯申和戴春风通缉的这二人,竟会大摇大摆出现在国都金陵的街头!
走在秦淮河畔,看着一派纸醉金迷的气象,遥想五年后,这座繁华的都市将堕入地狱,苏乙难忍感慨复杂,忍不住叹道:“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常凯申当真该死……”
刘海清和一线天只当他感慨时局,感慨东北三省的沦陷,也都心有戚戚。
“这位先生,这里是国都金陵,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
就在此时,突然不远处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引得三人齐齐望去。
就见不远处一个明眸皓齿的小姑娘,正看向这边,显然刚才的话就是她说的。
在这姑娘身后,还跟着一位驼背的老者,目如鹰隼般锐利,打量着苏乙等三人,他的目光尤其在苏乙的脸上多停留几分,瞳孔微缩。
青衫长裙麻花辫,从外表看起来是女学生,但女学生没有这么飒爽的英姿,更没有一身习武的骨架子。
这姑娘,应该是个习武之人。苏乙和一线天都一眼看出了这一点。
苏乙对她笑了笑,微微点头,一言不发转身就走,走得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此来金陵,他不愿和任何无关人有任何交集。
他一走,刘海清和一线天自然不会留。
看着这三人的背影,小姑娘眼中露出奇异之色。
“小姐,以后不要和陌生人说话,尤其是这种人。”身后的驼背老者沉声告诫道。
“这种人,是哪种人?”小姑娘笑了笑,问道。
“杀过人,见过血的人!”驼背老者沉声道,“刚才说话的那位,手上绝对有人命,看他的眼神,我就能看得出来。而且你看他的根骨肌肉,定是个练家子,兼之风尘仆仆的样子,只怕沾上一点对咱们来说都有大麻烦。”
“您觉得他们是不是东北人?”小姑娘好奇问道,仿佛对老者的告诫恍若未闻,也丝毫没有害怕的意思,“他们是哪门哪派的?”
驼背老者无奈摇头:“这我哪儿知道?我又不是算命的。小姐,要不咱别逛了,回去吧。”
“那不行。”小姑娘嘻嘻一笑,“好不容易来趟金陵,这秦淮河边上,怎么能不好好转一转?姜叔,您就别管我啦,这世上能伤到我的人,只怕很少!”
语气颇为自傲。
“功夫再高,一枪撂倒,年代不同了小姐。”姜叔叹了口气,“老爷这几天就到了,咱们跟他汇合后,就要赶去津门。小姐,这回让你出门,你可是答应过我的……”
“我答应过您不惹事儿,不乱跑,但我可没答应您不逛秦淮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