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乙笑了笑,“但我问你安迪,你觉得老谭会害得你很惨,或者说他能把你害多惨?”
安迪皱眉想了想,摇头道:“我和他从小到大这么多年的感情,尽管现在的他变得让我感到很陌生,但我不信他对我有多大的恶意。他应该只是——只是想得到我。”
“那么你觉得打电话的人,会把老谭害多惨?”苏乙又问、
安迪脸色变了变,道:“我不知道,但我想他们这么处心积虑,所图一定很大!老谭如果中招,只怕处境会非常凶险。”
“好,按照你现在的认知判断,老谭对你的恶是想得到你,但你已经有了防备。”苏乙接着道,“而打电话的人对老谭的恶很可能是要毁了老谭,但老谭没有丝毫防备。如果这两件事其中一件不可避免一定要发生,你更不能接受哪一种结果?”
安迪如遭雷击,脸色阴晴不定,良久才长长吐出一口气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小白,两害相权取其轻,我知道我该怎么选了。”
“不,你不知道。”苏乙摇摇头,“安迪,你不明白你面对的敌人是谁,你不知道他们是谁,会怎么出手,什么时候动手,你全部一无所知。你想把这件事跟老谭坦白?那你怎么知道,这不是那些人早有防备的事情?甚至是希望你去做出的反应?”
安迪惊疑不定:“如果情况实在危险,我可以报警……”
“警察的作用是惩治犯罪,并不是防患于未然。”苏乙道,“就算警察揪出那个躲在背后打电话的人,又能怎么样?万一打电话的人本来就做好暴露的准备了呢?”
“会这么复杂吗?”安迪有些头疼,她总觉得苏乙把事情想得太复杂了,这又不是玩碟中谍,有那么夸张吗?
“把事情想复杂一点,谨慎一点,总比大意后的追悔莫及要好。”苏乙淡淡道,“安迪,你只是他们对付老谭的其中一环,而且老谭也不是他们唯一的目标,他们的目标还有我,已经有人开始给我下套埋伏了。现在我们面临的局面是敌在暗,我们在明,我们对他们知之甚少。所以我们最好一动不如一静,宁可被动也要少出错,否则跌入他们设置的陷阱里,再爬出来,就不容易了。”
“至于你对老谭的怀疑……”苏乙看着她,“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
安迪心潮起伏,思忖良久,才面色复杂看着苏乙,缓缓点头:“我听你的。”
苏乙笑道:“老谭很忌惮我,我和他之间缺乏基本的信任,但好在你是我们都很信任的人,所以有你这个桥梁在,勉强能让我和他连成同盟。”
“你信任我?”安迪眼神一闪。
“我有什么理由不信一个根本不会害人的人?”苏乙摊摊手。
安迪忍不住笑了:“听起来这可不像是褒奖。”
“的确不是。”苏乙道,“安迪,今晚你找我的事,你知我知。还有,你现在知道的任何事情,都不要向老谭摊牌,我怀疑老谭已经入瓮了,我们跟他保持一定的距离,反而有助于打破僵局。”
“那我能做什么?”安迪神色一肃。
“打电话的人还会联系你。”苏乙道,“他们很可能会拿你的身世和弟弟做文章,那时候他们会图穷匕见。你只要记得,即使再失了方寸,也要第一时间把情况告诉我,就可以了。”
“我们在搞清楚他们的计划和目标之前,最好不要打草惊蛇。我们要在他们最得意忘形的时候,再绝地反击。在这期间,哪怕承受一些惨重的代价,也是必要的。”苏乙缓缓道,脸色很严肃,“安迪,对付这样的敌人,我们要一次就把他们打死!万万不能给他们苟延残喘的机会,否则,遗祸无穷!”
安迪心乱如麻。
她的身世,以及自幼失散的弟弟,是她绝对的软肋,但现在,苏乙告诉她有人会利用她的软肋来对付她。
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