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书,按照两京一十六省分类,建置沿革、郡名、山川、形胜、风俗、土产、古迹、人物、户、丁等三十二门记录大明天下的一本志书。
后来陈循因为儒袍上殿之事乞骸骨致仕,这件事就落到了商辂的头上,商辂的学问是没的说,毕竟是大明历史上唯一合法的三元及第者,另外一个三元及第的黄观被朱棣给取消了。
朱祁钰嗤笑的说道:“此事已进行了七年,马上就第八个年头了,成书一百九十余卷,马上就修完了,你跟朕说,为了省钱,革罢此事,那朕之前的钱,不是白花了吗?”
寰宇通志因为大明新加入了靖安和琉球两省,修起了的确是麻烦了许多,商辂已经尽力了,至于花钱,真没几个钱,七年时间,也就花了不到二十万银币。
倪敬仿佛知道皇帝要这么说,俯首说道:“臣无能不任翰林,不知书将修成,臣知罪,还请陛下宽宥。”
“只是,陛下,此书应署名何人所著?”
朱祁钰眉头紧锁,他似乎品出了许多味道来,他笑着说道:“商辂主持编纂,自然以商辂为名。”
倪敬快问快答的说道:“那陈循陈芳洲名落何处?这《寰宇通志》非一旦一夕编纂,本就是陈循据永乐年间集录的地志,编纂整理。”
朱祁钰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这五名御史的目的,就是借着给大明省钱的路子,绕一个九转十八弯,引出陈循之事。
寰宇通志是大明志书,要是给陈循署名,这是朝廷修的书,自然要给陈循一个官职,就需要把陈循召回朝堂,礼聘履仕,大明亦有察举制,当初儒袍上殿的事儿之后,朱祁钰也没有革除陈循功名。
其实陈循就是那种老学究,即便是从朝堂致仕,但是一直在国子监和翰林院履任教习,德高望重,除了儒袍上殿这事做的太差,这些年陈循并没犯什么错。
当年朱祁钰废稽戾王太上皇帝号,大年初一废朱见深太子位,王直当时不肯签字,还是陈循摁着王直的手签名。
陈循好歹是从龙之臣,若是知道改悔,把陈循召回来并无不可。
虽然朱祁钰特别烦陈循唠唠叨叨,但陈循修寰宇通志的确是立了功。
书修成了,不用这些御史们逼逼赖赖,朱祁钰也要把陈循召回来,在寰宇通志上署名,这是陈循在历史长河中,浓墨重彩的一笔,作为读书人,著书立传是一生锁王。
朱祁钰愈加烦躁,厉声说道:“以后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绕这么大的圈子做什么?!”
他就看不惯这些御史言官们说话兜圈子的样子,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退朝!”朱祁钰懒得理会这五个人,站起来一甩袖子,选择了退朝。
朱祁钰忧心松江、常德、镇江三府之地死了七万七千余人瘟疫,在朝会结束之后,立刻到了文华殿廷议。
若是这瘟疫在江南大肆传播,李贤和李宾言可不就是吃训斥那么简单了。
朱祁钰得杀了他们,以谢天下。
于谦作为大明养鸽人,鸽路的控制人,对三地的疫情了解颇深。
沈翼两个手一并,滴水不漏,朱祁本来还担心沈翼不懂大局为重,结果廷议开始,沈翼这次瘟疫安抚之事,却极为大方,所议钱粮,需国帑所出,无所不应。
沈翼不傻,和内帑吵架锱铢必较,那是户部国帑职责所在,要是安抚之事弄的鸡零狗碎,民乱四起,他这个户部尚书刚转正,怕是要干到头了。
沈翼颇为激动的站起身,面目狰狞的大声说道:“陛下,臣以为还是得军管!”
“臣这头儿又出粮又出钱,到了地方,这帮地方豪绅和地方官吏,沆瀣一气,这钱粮又有几分!能落到百姓手里?”
“臣信陛下的京军,更信陛下的天子缇骑,臣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