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有用。”
汪皇后非常担心的说道:“诶,等等,会不会有人上奏说,这东西靡费国帑,本宫可不想凭白担上一个祸害朝纲的罪名。”
朱祁钰摇头说道:“靡费国帑?没有人,比朕,更懂财经事务!”
“还有什么好东西,尽管拿来。”
弓弦是消耗品,而且很多时候,是一种极为沉重的赋税,制作弓弦不易,保管不易,使用也要避水,是个金贵的东西,尤其是汪皇后指的地方,弓弦和衣服甲胄摩擦很容易磨损发毛,这护胸的确是个好发明。
汪皇后差人拿过来了一把火铳,只不过这个火铳带着一个弯曲的木制手柄。
“男子手一般比女子大,这手铳击发后仰,才有了此物,也是唐妹妹弄的,是不是很趁手?”汪皇后拿着那造型有些奇怪的手铳,眉眼都带着笑,看来真的很喜欢在这女子学舍待着。
朱祁钰看了眼兴安,嘱咐的说道:“没事多过来转转,能偷就偷,明白吗?”
“臣明白!”兴安露出一个陛下放心的眼神。
汪皇后差点被气笑了:“都是自家的东西,何来偷一说。”
“朕又不是读书人,偷就是偷,绝不是窃。”朱祁钰乐呵呵的打趣说道。
“预防卫生与简易方?你们还学这个?”朱祁钰拿起了那本简易方,颇为惊讶的说道。
汪皇后理所应当的说道:“冉妹妹亲自教授,太医院的当值女医倌,当然要学这个了。”
“这是什么?”朱祁钰翻开了下简易方,却发现开头居然是一段词。
汪皇后低声说道:“李凝儿和冉妹妹写的。”
“来人,请李凝儿过来,为陛下弹唱一曲。”
李凝儿待字闺中,自然还是带着那厚重的帷帽,坐在了帷幕之后,调试着琴弦。
“皇后千岁,你这早就安排好的戏份吗?人一个黄花大闺女,还嫁不嫁人了?”朱祁钰侧着头对着汪皇后说道。
他无意纳李凝儿,这抚琴唱曲不是耽误人吗?
汪皇后抿了抿嘴唇说道:“臣妾年老色衰,陛下自己找,还不如臣妾给陛下找。”
“你闻到了吗?一股怪味儿。”朱祁钰嗅了嗅,有些疑惑的问道。
汪皇后看着作怪的陛下,不屑一顾的说道:“闻到了,醋坛子打翻了!”
“知道还为难自己。”朱祁钰一乐,果然日久生情,时间久了,朱祁钰这点小伎俩,汪皇后已经清清楚楚了。
一阵激扬的前调之后,便是如同百灵鸟清晨啼鸣般轻灵的声音传来。
“谬水西南过重山,谁人曾植冷杉;尝遍百草,三百六十五味全;”
“曾遇七毒何为险,辨别百草之间,何医何解,看那黄帝内经传千年、千年;时光荏苒,草木汤液伊尹钊,扁鹊四诊病无藏…”
这段唱词并无什么格律,讲究一个随心所欲,显然不是给那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娘子们唱的。
诗词歌赋玩的就是个格律,玩的就是情调,玩的就是高雅。
李凝儿唱的这个,就很俗。
朱祁钰是个俗人,他给季铎的诗词,也没有什么诗格,对这曲颇为喜欢。
李凝儿的音调一扬,继续唱道:“善用六经八纲,救死扶伤,留世有岐黄;麻黄分清上下,生姜半夏相杀;附子回阳为佳、浮沉弦滑,医者指下……”
唱的是岐黄之术的开端,神农尝百草,黄帝内经千年流传,历史上的各种神医皆在其中,到了后半阙,还有一些药方、药理混合其中。
若是他上学那会儿,哪个英语老师能把语法、时态编成曲,他也不能英语就考个及格分。
李凝儿按住了琴弦,一曲歌尽:“陛下,妾身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