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张侍郎这话说的,钱不钱的不重要。”
“咱大明朝的户部尚书薨逝,眼下,户部诸事,可万万离不开张侍郎啊。”
“眼瞅着和鞑靼怕是要有战事发生,张侍郎若是此时蒙冤,于国不利啊。”
张凤的脸色变得轻松了起来,这天底下,哪有不贪钱的宦官咧?
王振当年一千两可以一起吃饭喝酒,郭敬在大同府倒卖钢箭火羽,喜宁为了几千两银子,把英国公张辅折腾成了什么模样?
不贪钱的宦官,世间或许有,但是绝对不是兴安。
这一副见钱眼开的嘴脸,像极了他那个竞争对手沈翼。
“大珰定要帮我。”张凤抓住了兴安的手,低声说道:“大珰就与陛下说,这件事是臣子义愤填膺所致,听闻那金福安口出狂言,不思圣恩,这才找人参了他一本。”
“好说好说。”兴安态度转圜,但是依旧不松嘴,像极了贪财的宦官,不见兔子不撒鹰。
虚与委蛇了几句,张凤也知道这兴安是拿不到钱,决计不会办事了。
他低声说道:“你去往西城广宁伯街,到福祥瑞茶行就说:嗣恩允正方继德。”
兴安一愣说道:“张侍郎啊,这话何意?”
张凤想了想说道:“嗣恩、允正、继德,是我儿子的字,只需要说出这句话,自然可以拿到钱。”
兴安恍然大悟,连连赞叹的说道:“好名字,好名字,不愧是诗书之家,好文采。”
“张侍郎安心,咱家明早就去,跟陛下好好分说。”
“不过张侍郎,这无凭无据,咱家一句话,就能把这么一大笔银子拿到手?还是立下个字据为妙。”
“不如写下来,咱家也安心。”
这阉贼!
兴安这是要留把柄在手中,若是日后他张凤真的出了这天牢,也省的找后账了。
甚至某些时候,张凤得替他兴安办点差事。
张凤手有点抖,这字据写下来,这兴安就是祖宗,得月月孝敬,年年献礼。
不过,那也好过官丢了,人死了。
兴安差人拿来了笔墨纸砚,写下了字据之后,才心满意足的说道:“哎呀,张侍郎,咱家这就去,今晚得着了,就给张侍郎陈情。”
“万请安心。”
兴安表现的太像一个贪财的宦官了,他居然不顾宵禁也要把这笔钱拿到才安心,反而让张凤安心了许多。
“咱家走了,张侍郎委屈几日。”兴安小心的收好了手中的字据,慢慢的走出了诏狱。
卢忠很快就跟在了兴安的身后,手按着绣春刀的刀柄,似乎随时打算出鞘。
“兴安,你要做什么?你是陛下近侍,想要什么,都是一句话的事儿,深受陛下信任,为何如此这般?”卢忠厉声问道。
卢忠本来以为兴安在钓鱼,可是他看着看着,心里的疑虑越来越重。
兴安哈哈大笑起来,演的太像了,把自己人都给骗了。
“别笑了。”卢忠略有些恼怒的说道,他全然明白了,兴安这个时候能笑出来,显然是问心无愧。
兴安还是那个兴安,他还是那个陛下让他清宫,都不肯碰宫禁腰牌的兴安。
要拿钱,在天牢里拿钱,那不是嫌活的太麻烦,找死吗?
兴安就像是钓鱼佬钓到了巨物之后,又收获了一条鲢鳙一样笑容满面,他止不住的笑着说道:“这字据,咱家拿去给陛下,至于广宁伯街的事儿,就交给卢都督了。”
“这张凤也是,从头到尾,都是自以为是,总是他觉得。”
“户部尚书的职位如此,看待金尚书如此,看到咱家兴安亦是如此。”
“卢都督认为这事儿,陛下会把张凤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