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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参局掩着嘴巴,呆滞的看着这一幕,愣愣的问道:“李大老,袁壮士,难道不害怕吗?”
唐兴摇了摇头,没有解释。
袁彬是从尸山血海之中活下来的,当年土木堡丧乱之时,几十万人死在了袁彬的面前,死状各异。
这就是王复不能理解,为什么他的要求那么多,那么严苛,在瓦剌军中的威望却是与日俱增。
军卒是必然要上战场搏命的地方,军令如山,军纪如天,是军队的基本特色。
死人,袁彬不怕,他害怕的是看不到希望,那时候袁彬就会无比的恐惧。
袁彬对自己的死也没什么惊恐的地方,他作为一个悍勇的军卒,对马革裹尸有心理预期。
他也有怕的时候,当初稽戾王在迤北,为胡人弹琴高唱,胡人纷纷叫好,而稽戾王娶伯颜帖木儿的女儿莫罗的时候,是袁彬最害怕的时刻。
那时候的袁彬,真的是日夜惊惧。
袁彬看了半天,没有人再准备车轮战了,便走下了台。
来自赤松家一骑讨正式结束,袁彬再次守护了大明的银山,山野银山。
观战的人群之中爆发出了巨大的欢呼声,山野银山观战的村民中,一个女子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个干瘪的花环,戴在了袁彬的身上。
袁彬看着这干瘪风干的花环,却是露出了一丝的笑意。
这腊月寒冬,也找不到什么花,这是山野银山的村民们,对袁彬的感谢。
陈福寅接过了袁彬的长槊,满是笑意的拍了拍袁彬的臂膊说道:“你是真的猛。”
袁彬解着盔甲说道:“让费家那些狗腿子少干点伤天害理的事儿,就刚才给我送花的女子,上个月他爹跑过来哭的叽里呱啦。”
陈福寅负责管理山野银山的具体事物,三个人研究决定,让费亦应留下的商行掌柜的来进行朘剥之事,这事他们真的不是很擅长。
可是现在山野银山的村民,都把袁彬当名主,动不动就跑到他门上哭诉,搞得袁彬烦不胜烦。
“知道了,山野袁先生。”陈福寅笑着接过了袁彬的甲胄,放到了箱子里,差人抬到了袁彬的院子里,到了晚上,袁彬会对这些甲胄做保养。
袁彬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是百骑冲十万敌营,生擒渠家三兄弟的青兕,是乘波万里,到琉球首里府破门抓了蒲家改姓赵的赵明瑞。
狠人中的狠人,危险种德危险。
这样的一个人,却心中有大爱,虽然袁彬不擅长和倭人打交道,虽然嘴上说的烦躁,可是每次有人到他那里告状,袁彬总是会开门,然后让通事和对方认真的沟通。
费亦应那群狗腿子搞朘剥就搞朘剥,搞欺男霸女,让袁彬大为光火。
“还有费家那几个狗腿子,居然偷银子,这就算了,还被倭国人看到了,丢人都丢到倭国了。”
“这样,给他们涨涨工钱,然后明令警告他们,若有再犯,一律送回大明去。”
“都是咱大明的人,别为了几两散碎银子,闹得那么难看,丢不丢人?”
袁彬继续说着山野银山的诸多事,还说着自己的想法。
“山野袁先生说的有道理。”陈福寅认真的想了想,点头说道。
费家来了几个掌柜和伙计,专门负责朘剥之事,但是给的工钱并不比大明多多少,这些个掌柜和伙计,伸手摸到银矿。
这件事不太好处理,袁彬的这个想法,既维护了大明人的团结,也维护了大明人的体面,调和了大明和倭人之间的矛盾,同样也阻止了费家的这些伙计,作奸犯科。
“你能不能别叫我山野袁了!”袁彬大为光火,这是山野银山村民对他的称呼,意思是山野银山名主的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