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陛下把这治国平天下化成了这三种牌子,这头功牌、奇功牌,不就是这治国平天下的标准吗?”
“诸位!贺某人在云南当巡按御史当的好好的,考成次次上上评,这戥头案,是不是该交给贺某人去做?”
“结果回京了…”贺章说到这里,那浑身的怨气,连李宾言都感觉到了。
李宾言不懂,不就是一块头功牌吗?二两银子不到,至于这副模样吗?
他都有四块了。
“难受,是真的难受啊。”
“眼瞅着头功牌就这么从眼前飞走了,我等啊等,等了九十天,等到了朝廷的诏命,让我回京。”贺章的手在抖,说着又要倒酒。
可是想到明日还有院事要处理,又放下,重重的叹了口气。
蔡愈济笑着说道:“哎呀,贺总宪说的哪里话?那戥头案,哪里有那么好办的?这练纲到了地方,真的是九死一生,什么死的路数都试了一次,得亏是命大。”
“这回京掌都察院事,不是升官了吗?这可是真的升官,多少人想坐还没得坐呢。”
贺章一听这话,差点把舌头咬了,振声说道:“爱谁谁,谁想坐,明天我就请旨把位置给他。”
“陕西行都司总兵官不是差个参赞军务吗?明天我就去!”
左都御史可是正三品,那什么参赞军务,多数都是正七品的监察御史挂衔去做。
戥头案的确危险,但是贺章知道李宾言在山东被围堵之事,自然做了周全的准备,这些准备,全都便宜了练纲!
贺章对都察院的乱象,心知肚明。
总宪,看似掌都察院事,可是这都察院是大明朝最复杂的地方,最勾心斗角的地方。
这总宪要是好做,徐有贞为何要去治水?陈镒为何要去鸡笼岛?王文是内阁首辅,其实当下的职责,更像是秘书郎。
王文是宁愿干秘书的活儿,都不愿意坐这总宪的位置。
可想而知,这地方要是好管,这几位比他更厉害的大爷,为何不肯坐?
贺章对自己的能力,是有自知之明的。
“要不蔡御史坐?我看就很合适,资历、经验都摆在那儿,很合适!赶明让胡尚书推介一下。”贺章看着蔡愈济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我几斤几两我清楚,监察御史这七品官,做到头儿也就这个样子了,我可没什么野心,贺总宪慎言。”蔡愈济赶忙摆手说道。
贺章知道这是当初自己喷胡濙的代价,可是他说不出胡濙的坏话来。
无论这件事从哪方面看,都是胡尚书不计前嫌,亲自推介他做了左都御史。
按照大明官场的规矩,贺章还得谢谢胡尚书!
这就是贺章郁闷的地方,他说不出埋怨胡濙的话来,虽然大家心里都跟明镜一样。
这就是来自六等秩的文官,其狗斗能力之强悍,远超出了贺章的预料。
陈镒端起了茶杯喝了口茶,在场的人都知道,陈镒要说话,都选择了安静。
陈镒想了想说道:“贺总宪,都察院的状况,想必贺总宪心里一清二楚,否则也不会如此的埋怨了。”
“这种情况是陛下的责任,但凡是有点能力的,陛下都会将这些御史调派出京做事,比如柯潜,这个军生是真的厉害,本来熬几年,做个佥都御史绰绰有余。”
“但是陛下把他送到了陕西行都司,抓了不少的谍子,刺探大明情报的奸细,和一些倒卖禁物的商贾,刚赴任,就拿了三块头功牌。”
头功牌拿到手软,这就是柯潜在陕西行都司的现状。
当初陛下把李燧调到了南衙帮衬李贤,其实去陕西行都司的话,立功的机会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