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不存在所谓的党羽,同榜、同乡、同师,都是不值得信任的,今日的同盟,明日就可能倒戈相向。”
“没有谁,是谁的人的说法,在没揭开锅前,全都可能是敌人,也全都有可能是同盟。”
李宾言瞪大了眼睛,胡尚书这个观点,和他的认知相悖。
那么多同榜、同乡、同师,拉帮结派,朝中山头林立,都是假象?
官场是最大的名利场,可是在这里生存的第一要务,却不是名利,而是谨记自己的身份。
如果薛定谔和胡濙异世相遇,肯定有很多话要说。
薛定谔说在未开箱的时候,没有人知道猫是死死活。
胡濙说在未尘埃落定之时,没有谁是同盟,也没有谁是敌人。
胡濙忽然想起了景泰元年改元的那天,他低声说道:“当初王直其实非常反对废稽王世子的太子位,不肯参与废太子之事,陈循抓着王直的手,在请旨废太子奏疏上签的名。”
李宾言呆滞的问道:“陈循…不是反对废太子吗?!”
胡濙给李宾言续了一杯茶说道:“时至今日,王直依旧是吏部尚书,还在泰安宫里教导皇嗣,可是陈循却离开了朝堂。”
“世事难料。”
“这就是我说的,我们入朝为官,就只是陛下臣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