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观察到一艘河船可以一天内走150里路,运送两万斤的货物,而一两马车,只能运送一千五百斤的货物,走不到100里地。”
“无论是从速度还是从运载量而言,都是河船更有利于货物流转。”
“河运货物溯江而上到四川的最佳时期是秋冬两季,那时水位低,水流较慢;”
“从四川运货顺流而下,则以春夏两季比较适宜,那时水位较高,水流较快。”
乌江的疏浚也是如此,在春夏水流较快的时候,从云贵地区顺流而下,在秋冬的时候,用人力送货入云贵。
千里江陵一日还,只要过了白帝城瞿塘峡口,南下至荆州只需要一天的功夫。
河运,是一种沟通东西的重要手段,只要能够完成水道的疏浚,云贵地区的物产,就可以进入中原,而中原的货物,也可以顺利到达云贵。
改善水路,迫在眉睫。
“第三点,我们需要跟陛下商量下了,织染杂造局不能再这么坐派和召买下去了。”李宾言面色为难的说道。
王寅立刻不满的敲了敲桌子说道:“陛下一年常服不过八套,冕服两套!登基五年来,从未做过坐派和召买的事儿,各织染杂造局所织染之物,悉数给银兑付。”
“别有事没事就骂咱家这些宦官行吗?陛下尚节俭,从未曾奢靡,咱家外出在外,屡屡小心谨慎,生怕堕了陛下威名。”
“你们能不能找的别的由头?”
王寅是松江府市舶司提督太监,他是宫里的人,曾经多次跑到福建宣旨,东奔西走,还去过贵州。
户部郎中王祜愤怒的的说道:“内织染杂造局,每年织染袍缎一万八千匹,正统四年、八年、十年、十三年,每次召买八千匹到九千匹不等!”
“知道这是多少民脂民膏吗?”
“织匠、挽花匠、挑花络丝打线匠近五万户一年所出!”
王寅嗤之以鼻的说道:“内织染局还知道召买,外织染局就不坐派了吗?正统拢共就一十四年,你们外织染局一共坐派十五万匹!”
“内署好歹还是召买,你们呢?直接坐派,花点,多少花点啊!”
“恶心!”
坐派和召买都让民间机户生产,但发给价钱比工料或成本还低。
内织染局是召买制,而外织染局则直接是坐派但是给工钱。
都是朘剥,都被陛下一并给停止了。
反腐抓贪,可是陛下吏治的重要组成部分,被抓到了自己要死,而且会祸及家人。
“切,你们内织染局的召买那是召买吗?自己都吞了,还好意思说我们?贪皇帝的钱,你们真的是胆大包天!”王祜丝毫不让的说道。
“停!”李宾言拍了拍桌子:“这都多少年的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吵什么吵!”
“有本事你们现在召买啊,现在坐派啊!”
国帑和内帑的每次都在吵架,火气很大,话都是什么难听说什么,而且抄的毫无意义。
这都正统年间的旧事了。
陛下一年常服不过八套,袍缎的数量已经降低到了十六匹,整个内署一年不过千余匹,而且还给钱。
官邸法施行以来,外织染局也不敢玩坐派这种把戏了。
宦官和锦衣卫天天盯着朝臣,还带着恶犬。
自从劳保局设立之后,内外织染局已经成为了香饽饽,因为陛下给的很多。
内外织染局的织匠、挽花匠、挑花络丝打线匠每年都会有人进京面圣听宣。
陛下挑人之前,连自己都不知道会是谁,进京除了沐浴之外,会直接到通政司衙门,陛下持七品参政议政,主持座谈会。
二十二处内外织染局,遍布大江南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