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大秦国送一个女儿过来,想要与大明联姻,也不是意外之事。毕竟他们已经借助西征的蒙古人度过了一次劫难。”
朱祁钰了然,在王复的书信里描述,那个女人应该是个公主。
朱祁钰无奈的说道:“这也先也是古怪,他已经获得了在撒马尔罕的军事胜利,也获得了一定的政治胜利。”
“至少王复帮他安稳了周围和地方,随着两个王子的死亡,白帐汗国的危急消失于无形之中。”
“也先现在已经成为了撒马尔罕实际的主人,他为什么非要用大明的恭顺王印绶呢?”
“自己找块石头刻一下呀!”
胡濙喝了口茶笑着说道:“陛下啊,也先自己刻一块也得别人认才行,所以他刻不得,只能用大明恭顺王的印绶行事。”
“在他赶到拔都萨莱成为可汗之前,他都只有那一枚能够服众的印绶,因为他本身就是依靠那枚印绶统治瓦剌。”
这是文皇帝给马哈木的权力,之后的脱欢,也先都得向大明朝贡,并且被册封,就是这个道理,也是瓦剌人被册封的道理。
胡濙想了想继续说道:“琉球国王尚金福生死未卜,王世子和王弟展开了殊死较量,两败俱伤,王宫被完全焚毁,首里城也被毁的差不多了。”
“但是无论哪个人当了琉球国的国王,他都得接受大明的册封,否则他就不是国王。”
胡濙这番话是为也先为什么要用大明印绶做注脚。
琉球国王必须要接受大明的册封,才能够坐稳自己的位置。
这是属于印玺的一部分。
“太祖高皇帝尝言:治蛮夷之道,必威德兼施,使其畏感,不如此不可也。盖蛮夷非威不畏,非惠不怀,然一于威则不能感其心,一于惠则不能慑其暴,惟威惠并行,此驭蛮夷之道也。”
“太宗文皇帝言:驭夷狄有道,谨边备是也,其来侵犯,则有以御之,其来归服,则有以处之。”
太祖和太宗两位皇帝,对蛮夷畏威而不怀德,有着十分清晰的了解,跟养不熟的白眼狼一个德行。
非威不畏,非惠不怀,威惠并行。
至于服而赦之,修文德以来之道,则是歪嘴和尚念歪经。
“朕明白了。”朱祁钰点头,的确如此,永乐文皇帝用自己的一生践行了威惠并行的重要性。
朱祁钰拿过来李宾言的奏疏递给了胡濙说道:“这个李宾言,整日里心怀宇宙,仰望星空,倒是仰望出一些东西来,这个四时之序,有点意思。”
春夏秋冬,历史发展的周期性,被李宾言总结的十分到位。
这个历史的规律可以总结很多的内容,放到古往今来的尺度中,也可窥见一斑,是事物发展的规律。
胡濙看了许久,点头说道:“那是闲来的爱好罢了,李巡抚在松江市舶司做的极好,可能是在密州市舶司有了经验,这一次一切都有条不紊,清闲的时候,仰望星空也未尝不可。”
“李宾言说得对。”
胡濙对李宾言的四时之序没有不赞同的地方,李宾言的六等秩和四时之序并不冲突,甚至可以直接定为大明观察域外国度的标准,这也算是礼法之一。
朱祁钰又拿出了一本奏疏说道:“也是李宾言写的,胡尚书看看。”
这本奏疏的名字叫做《条陈历法修正岁差疏》。
大明的历法已经不能好好用了,李宾言的意思是,请求修正岁差,重新修历。
“象数之学,大者为历法,为律吕,至其他有形有质之物,有度有数之事,无不赖以为用,用之无不尽巧极者,嗯?”胡濙眉头紧皱看完了整本奏疏。
修历法,应有之意。
事实上,正统四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