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以后都要来这么一手?
这代表,有三成的三桅舶要么今年不远航,要么就得被别人吃一大口,被中间商赚取差价!
费亦应冲进了市舶司的衙门,作为商总,他代表两浙海商,得问李宾言要个说法来。
费亦应眉头紧蹙的说道:“李巡抚,现在大明有五百条三桅舶,这三百份三桅舶勘合,完全不够用啊!”
李宾言也是一脸为难的说道:“你嫌少,我还嫌少呢!”
“但是费商总你也看见了,松江府市舶司啊,这小码头能停几条船啊?”
费亦应立刻就听懂了。
这哪里是码头的问题,这是钱的问题。
李宾言喝了口茶说道:“近来,这物料价格飞涨,我这也是没办法不是?停不了那么多三桅大船。”
“费商总,是不是这个理儿?!”
费亦应深吸了口气,知道李宾言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费亦应认真的思考了许久,半倾着身子说道:“朝廷营建市舶司,是为了咱们大明好,往小了点说,是为了整个两浙两淮,商舶有序,乃是朝廷朝纲大义所在。”
“这样吧,李巡抚为难的事儿,我来办。”
“就是李巡抚您这个从北衙来,是不是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如若有,尽管说。”
费亦应这话,问的就是李宾言个人方面,有什么需要解决的地方吗?或者说,问的李宾言个人所求。
朝廷的差事,李宾言必须要办好,人家是朝廷命官,但是在朝廷之外呢?李宾言是不是有什么私事可以帮忙?
这就卷起来了。
三百份勘合符,他们两浙海商自己吃,都不够!
两淮盐商的商总鲍志敏,刚被窝主群情激奋给打死了,趁着他们没有形成合力,多捞多得,多拿一份是一份。
费亦应问的是,李宾言有什么私求吗?
李宾言放下了茶杯,满是笑容的说道:“费商总这话说得,是人都有私求,没有私求,那还是人吗?”
费亦应满脸笑容的问道:“那是自然,这很合理。”
李宾言继续说道:“孔圣人有所求,孟圣人也有所求,人之所求,无外乎,求我、求外,费商总,李某虽然不才,所求之事,却是费商总给不得的。”
“不知道李某这番话,费商总可曾听懂了?”
费亦应呆滞的看着李宾言,费亦应是举人,他也知道孟子关于「求在我者也」与「求在外者也」的讨论。
求在我者也,费亦应帮不了李宾言,那是李宾言自己去求的。
求在外者也,费亦应也帮不了李宾言,人家李宾言求的东西,在朝堂、在陛下,不是他费商总能够给的。
“听懂了。”费亦应颓然,无往不利的银锭开路大法,似乎不管用了。
李宾言笑着说道:“我为朝廷办差,咱们把朝廷的差事办好了,你好我好,大家都好,就不要互相耽误了。”
李宾言首先承认了自己有求,人活一世,谁没所求才是怪事。
但是求我也好,求外也好,都不是费亦应能干涉的事儿了。
“费某告辞,市舶司营建之事,我定当竭尽全力。”费亦应离开了市舶司衙门,走出来的时候,有些眩晕。
时代,变了。
唐兴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笑着说道:“其实你要是想上下其手,并不忙,而且被按察司追查到的可能很小很小。”
“费商总很显然很擅长此道。”
李宾言却是继续喝着茶说道:“最近物料价格飞涨,我其实可以按较高价位买入,然后要求费亦应按平价返给我。”
“返给我的时候,不用是白花花的银子,可以是杭州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