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她也分不清楚是喜极而泣,还是什么,只是眼泪却是止不住。
“朕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不要哭了。”朱祁钰擦着汪皇后的眼泪,这越擦反而是越多。
汪皇后满是委屈的说道:“夫君都不知道臣妾多担心,每天听到有马蹄声阵阵而过,知是那传令的驿卒,就是一阵阵的担忧,那一下下的马蹄声,生怕带来祸殃。”
“但是臣妾又怕没有这马蹄声,否则的话,没有消息,更是慌的一晚上睡不着。”
这种惶恐的情绪,在知道夫君回京的时候,她依旧是有些不信,直到此刻,她才踏实了下来。
朱祁钰看着哭的梨花带雨的汪皇后,他也没什么好哄人的法子,索性直接动手了。
“夫君…”
……
朱祁钰又休息了三天,但是也没闲着,主要是和襄王对接一下朝中事物,再有就是操阅京师军马,京师的百姓一看,陛下鲜衣怒马策马奔驰在御道上,还是那个熟悉的身影,便更是心安。
陛下回京了,这大明的扶持社稷擎天柱,平定乾坤架海梁回到了京师,自然让人心安了数分。
这陈婉娘倒是顺利的入了宫门,不过也只是个不入品的选侍罢了。
倒是这冉思娘却是去了太医院,陆子才看到厚厚的帷帽,知道是一女子,而且带着帷帽,显然不方便见人,一打听是宫里来的人,便不敢懈怠。
这冉思娘胆子倒是大的出奇,参观了这惠民药局还不行,非要入后院的解刳院去瞅瞅。
陆子才本来觉得一俏娘子,看到这些还不得慌了神,所以先带她看了些简单的,可是这俏娘子并不以为意,直到走进了这解刳院的雅间,才算是停止了询问。
直到这走出了解刳院,虽然俏娘子还算站的住,但是面色并不大好看。
“诸位太医师父,可真是辛苦了。”冉思娘打了个哆嗦,这她也只是强撑着罢了,若非当着陆院判的面儿,她早就撑不住了。
家乡在万里之遥,她一个人在京师,陛下又对她不是很感兴趣,她总得找点事儿做。
这要是撑不住,这一点点想做的事儿,怕是也做不得,真的去织造局做个织工,她又有些不乐意,毕竟家学渊源,学的就是医术。
所以只好强撑着了。
陆子才笑着说道:“医者仁心罢了。”
冉思娘再回想起那场景,就是忍不住的颤抖。
陆子才看着冉思娘就知道这丫头只是强撑着罢了,他无奈的说道:“你也别觉得残忍,陛下设这解刳院是为了医术。”
“送进来的,都是一些大奸大恶之徒,即便是造反,未曾太过分的事儿,陛下等闲也不送来,顶多就是斩首示众便是。”
“要不今天先到这儿?回去缓缓再来?”
胡长祥是个良医,可是入了这解刳院,也是缓了好几天才挺得住。
正如陛下所言,有些事习惯了,也就习惯了。
只是到现在,太医院上下,都不清楚胡长祥是朝中礼部尚书胡濙的次子。
“陆院判,我先回去了,明日再来。”冉思娘实在是有些撑不住,匆匆而去,向着十王府所在的澄清坊而去。
她被汪皇后安置在了澄清坊的一处民宅里,虽说是民宅,不过因为皇帝的泰安宫在,这些民房都是宫宦们在住了。
陈婉娘是侍寝的选侍,自然住在泰安宫里。
冉思娘刚回家,关上门,摘了帷帽,便吐了起来,直到把一整天吃的东西都吐了个干净,只有干呕之后,才算是停下来。
她去之前,就一直告诉自己,要挺住,但是第一天还是没抗住,被吓到了。
她洗了把脸,漱了几次口,才坐在了小马扎上,瞪着大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