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会。
朱祁钰瞄向了左都御史、都察院总宪,通政使王文。
但是朝臣们没人推介王文,因为王文不是翰林院的文林郎,王文永乐十九年和于谦同榜出身,之后直接做了监察御史,开始巡抚地方,而后一直在地方呆了十数年,才进了京师。
非进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内阁,这个潜规则朱祁钰不打算遵守。
在元朝以前,是非州县亲民官,不得为相,秦汉唐宋,任何一个宰相,几乎都有亲民官的经历。
但是到了大明,就变成了非翰林不得入阁,这是一种朝廷集权的必要手段,将内阁学士的资格限制到京官,成为翰林的禁脔。
这种转变,让翰林院、内阁、朝堂都变成了一个高谈阔论的地方,对地方诸事不了解,如何能理好天下之政?
飘得太高了,搞不好朝政。
空谈误国,实干兴邦。
王文一旦入阁,那就必然要调陈镒回京,担任都察院总宪一职,王文本身担任通政使,太忙了也忙不过来。
另外一人则是胡濙的礼部左侍郎,名叫杨宁,偕胡濙理部事,帮助胡濙负责礼部诸事,进退有据。
杨宁曾经和沐晟在云南配合做事,设戍兵控诸蛮,还曾经参赞军务,和胡濙是一样的人。
杨宁作为王文副手,负责梳理文渊阁再恰当不过了。
中军都督府右都督的位置空了出来,朱祁钰将这个职位给了石亨,前军都督府右都督的位置,朱祁钰给杨俊。
张辅两个弟弟跑了,这俩职位,给了石亨、杨俊,让五军都督府再次运作起来。
朱祁钰为了应对造反之事,进行了一整论的人事调动。
他再次前往了讲武堂,处理政事要务。
一直到夜里,朱祁钰才回到了泰安宫。
钦天监的中官正许敦说的没错,最近的天气,除了比往年冷以外,的确是月朗星稀。
明月如同玉盘高悬中天,月光从天如同瀑布落下,将整个京师镀上了一层的银白色,偶尔又飞鸟飞过,却是留下了一道道的残影。
月悄悄西斜,终于来到了寅时(午夜三点),月光依旧照亮了整个京师,无数道的人影,不断的从照明坊和黄华坊翻出,他们小心的遮掩着自己的身形,向着稽王府不断的靠近着。
于谦的预料没有错,会昌伯的确打算强劫稽王府,抢走稽王世子或者稽王子嗣,只要能安全到了南京,造反大计才能如火如荼的展开。
十王府位于澄清坊,朱祁钰的郕王府不断的扩大,最终将半个澄清坊纳入,十王府位于澄清坊的东南方向,和泰安宫遥遥相对。
泰安宫有缇骑巡按,澄清坊作为泰安宫的外墙,也做了一番加高、包砖和设置眺楼、马道等城防之务。
那些潜藏的这些人影,不断的甩出手中的钩锁,想要翻过坊墙。
“咔。”
一声声勾爪落地的声音传来。
在澄清坊的眺楼里打盹的卢忠猛地睁开了眼,猛地扣上了面甲,大声的吼道:“敌袭!”
在他喊出声时候,四角角楼里的铜钟已经开始猛地响起,坊墙上人影攒动。
火把在铜钟的钟声中,如同一条黄龙一样,瞬间将整个澄清坊的坊墙点亮。
墙头上的缇骑们躁动了起来。
最先响起的是缇骑们配得燧发手铳,这第一波想要趁着夜色爬墙的人,立刻被击杀。
卢忠拿起了一杆鸟铳,瞄准了一个搭弓射箭的敌人,扣动了扳机。
火绳落在了火门之内,点燃了引火药,引火药燃进了药室,火药冲爆,铅子呼啸而去,落在了敌人的脑门之上。
卢忠经常和陛下比较武艺,确切的是切磋火铳的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