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清侯的。”
赛因不花满是疑惑的问道:“为什么?”
王复就讲了讲武堂、讲义堂的事儿,还有军队中能征善战着,多少人盯着石亨那个京营总兵官的位置。
石亨想谋反,不知道多少人会踏破门槛,铲掉他的脑袋。
忠诚这个东西,有的时候的确不可量化,但是,京营的忠诚是可以保证的。
因为那些遍布全军的庶弁将和掌令官,是大明军的中坚力量。
赛因不花呆滞的看着王复,叹了口气,石亨只要不犯错,那国公位几乎是板上钉钉了的事儿了。
想到了这儿,赛因不花的脸上更是苦楚。
他喝了口闷酒说道:“现在大明军的披甲从十中有一,变成了十中有三,而且火炮、火铳、长短兵一应俱全,厉害啊,即便是有点训练不足,那火器真的太多了。”
王复在收拾着自己的行囊,他笑着说道:“陛下在长陵下面搞了个石景厂,啧啧,工匠居然可以出入陛下的泰安宫,我都没去过呢!”
王复说到这里就眼红,陛下的泰安宫能去的人,可以是百姓,可以是工匠,可以是六部尚书和大学士,但是其他的朝臣,想都别想,有什么事,到讲武堂说去。
弄了半天,他们这些士大夫,在陛下心里,连百姓都不如。
但是王复在集宁干过掌令官,教谕百姓,陛下心里不喜欢士大夫,是有原因的。
谁会喜欢自己家里的家贼,王复也不喜欢。
王复和赛因不花聊了很多,聊到了夜不收,聊到了杨洪去世,聊到了大明皇帝的种种。
尤其是大皇帝的趣闻。
赛因不花眉头紧皱的说道:“陛下不住泰安宫防着谁呢?”
王复坐在了毛毡上,叹息的说道:“防着孙太后、会昌伯府、还防着朝臣,不对,是防着所有人。”
“你都不知道多离谱,大宴赐席,陛下滴酒不沾,筷子都不动。”
“会试、殿试,带自己的饭盒,我的老天爷啊,大皇帝,真的是小心谨慎。”
“不过想想也对,君不密则失臣,陛下处事机密,不给人机会,大家都轻松。”
赛因不花更是无法理解,皇帝为何这番模样,他疑惑的问道:“难道就没有人请求移宫吗?”
王复无奈的说道:“有,吏部尚书请求移宫,你猜陛下怎么说?”
“怎么说?”赛因不花特别好奇。
王复灌了一口酒,学着大皇帝的口吻说道:“陛下说,王尚书就这么好奇朕吃几碗饭吗?”
“你听听,你听听,这话要杀人啊,弄的王尚书几宿都没睡好,夙夜哀叹,几次想要致仕,直接离朝。”
“然后那礼部尚书胡濙,你知道他吧,四十年的礼部尚书,滑的很!以文皇帝北衙之事,堵住了朝臣的嘴。”
“最后还是胡尚书把王尚书给劝住了。”
赛因不花乐了起来,这陛下,可真是有趣的很。
这一天王复和赛因不花聊了很多,王复也是第一次干这种深入虏营到敌人中军大帐的事儿,他也有点紧张,所以说了很多朝里的事儿。
赛因不花听完只能无奈,他选错了边,这是原则性问题,回不了那个让他心生向往的大明了。
大明越来越好了。
“你是怎么认出我是夜不收的?”王复问到了一个致命的问题,认出他是军生不奇怪,毕竟有功夫傍身,但是认出他是夜不收,是怎么认出来的?
赛因不花满是笑意的说道:“你身上那个劲儿,伪装不得。”
“也先抓了几个墩台远侯,但是也先审问的时候,那几位夜不收的眼神,终身难忘啊,你盯着我看的时候,我就察觉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