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陛下翻身子,平寇的图,图里是大明军将怒吼,大将军炮轰鸣的场景。
朱瞻墡看着装裱好的话,“这图怎么样?”
罗炳忠俯首说道:“好!好得很,吴道子再世!”
朱瞻墡在襄王府的小日子,可比朱祁钰在京师可舒服多了,美人在怀,每日都是丝竹之声靡靡,什么兴趣爱好,都没有朝臣会指着鼻子骂。
皇帝不勤政,会被骂,藩王不视政,那是修德,会被夸的。
当皇帝干嘛?累又累的很,还没功夫享乐,修个殿、盖个园子,被朝臣骑在脖子上骂,不享乐,不盖园子,追求文治武功,还是被指着鼻子骂。
当皇帝干啥?天天挨骂,还不如做王爷舒坦。
朱瞻墡晃着略有些肥胖的身子嗤笑的说道:“你知道为何在大明造反,就是找死吗?”
罗炳忠什么人?从京师来的举人,他能不知道为何是找死吗?
大皇帝在九门五凤楼上装了那么多大炮,不是吃素的,都装了一年多了,也没响过。
哪怕是打到京师城下,那也攻不下。
十二团营什么水平?那是陛下亲手打造的虎狼之师。
一旦十二团营回京,甭管什么人造反,还不是被大皇帝给抓到京师,明正典刑?
但是罗炳忠俯首说道:“臣愚钝,不知其详。”
朱瞻墡连连摇头说道:“你看你,就知道死读书,读死书,遇到点事,就只知道愚钝愚钝,你这要到了朝堂上,愚钝愚钝的,是会被罢官的。”
“不过咱襄王府不讲究这个。”
“你看啊,陛下京营的确是出塞了,对吧。”
罗炳忠不住的点头说道:“对呀,出塞了。”
朱瞻墡继续说道:“看似陛下,我那个侄子手里,是不是没什么兵力了?”
罗炳忠小鸡啄米一样点头说道:“对啊,陛下没兵了。”
朱瞻墡一拍大腿大声的说道:“大错特错!”
罗炳忠面露疑惑的问道:“哦?怎么说?”
朱瞻墡负手而立,看着天边,颇为意气风发的说道:“京畿直隶那些个农庄乡野,各个都有义勇团练!”
“谁要说义勇团练不是军士,那也先也第一个不服气啊,也先也是这么想的,蠢的很。”
罗炳忠一副了然的模样说道:“殿下高见!”
朱瞻墡深吸了口气说道:“你觉得孤是那种蠢人吗?”
罗炳忠用了的摇了摇头说道:“那不能够啊。”
朱瞻墡吐了浊气,在平虏图前,看了半天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收起来吧。”
罗炳忠大声的说道:“好勒!”
他将画,小心的卷了起来,放进了檀木盒子里,下面铺着罗表金布,这画送京师,绝不会变了样。
陛下看了,一定知道我襄王府赤胆忠心,绝无二心。
“罗长史啊。”朱瞻墡有些意犹未尽的说道。
罗炳忠一愣,随即低声说道:“诶,殿下您说。”
朱瞻墡神秘兮兮的说道:“你可知陛下为何到此时还没抓拿广通王?孤都知道他要造反了!”
罗炳忠面露疑惑的摇了摇头说道:“不懂,殿下怎么看?”
朱瞻墡立刻露出了智珠在握的表情,说道:“这你就不懂了,孤告诉你,陛下就那这广通王钓鱼呢,钓鱼你知道吧,得先打个窝吧,这广通王就是那个窝。”
“你看吧,谁跟广通王联袂,谁就死定了。”
“这在兵法里云:我欲战,敌虽高垒深沟,不得不与我战者,攻其所必救也!”
罗炳忠叹为观止,俯首说道:“殿下高见!”
朱瞻墡满意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