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干净,被大名府报了上来,那个夹棍板,就被送到了京师来,还有一份满是血的状纸。
这还是一个案子。
而赵缙手下的亡魂何止这两条?
有一个名为康梦鹤的廪生,刚刚娶妻小名田芳莲。
田芳莲被恶少欺辱,康梦鹤一时气愤,便把恶少杀死了,这廪生按律应该斩首,济南府尹以情有可原而免死,复报大理寺,大理寺断:发两广烟瘴地区充军,定地发往广西。
田芳莲随夫君流放充军广西,结果还没走出山东,夫君康梦鹤就被害死。
赵缙当时巡查至济南府,居然要强占田芳莲。
田芳莲挣脱之后,一弱女子,以乞讨为生,入京告到了大理寺,可是田芳莲自己也没熬住,去岁就冻死在街头。
为何赵缙要强占?因为田芳莲长得十分好看。
这只是第二件。
这满桌子都是赵缙做下的事儿,贪财好利、公然索贿、官倒粮马、强占民田、买官卖官。
“让锦衣卫鞫捕,查补两次,呈到御前吧。”朱祁钰揉了揉略微肿胀的额头。
几个衙门很认真的在京察,每一件事都是几部衙门的案宗一起追查。
朱祁钰知道官僚是何等模样,只是真的起底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真的是被气的头晕目眩。
卢忠走了大约两个时辰就回来了,走进了吏部的衙门,找到了还在看案宗的陛下,俯首说道:“陛下,臣去鞫捕赵缙,在他家的院子里,金砖十块,一千六百两黄金,按牌价,十一万五千两白银。”
“银砖一百四十二块,合计一十四万两。”
卢忠有个绝活儿,就是抄家,甭管你的钱藏在哪里,哪怕是马厩的粪坑里,他也能刨出来。
而且还能不停的顺藤摸瓜,把所有藏起来的钱,都给找出来。
主要是卢忠在经纪买办那里,有很多的线人,只需要消息散出去,自然会有人把事情告诉他。
对于卢忠而言,这天底下,就没有什么秘密。
只要是陛下想知道。
卢忠继续说道:“按照赵缙的俸禄,他得赚两百年,才有这么多的银钱,而且臣还查过了,此人在太白楼养了两个外妾,出手极为阔绰。”
“臣还没开始查补呢,就已经查缴了这么多,待臣再去查补。”
“对了,这赵缙,跃龙门之前,家里有薄田十七亩,母亲因为让他读书还饿死了。”
朱祁钰转过头来愣愣的问道:“这个赵缙的母亲,为了让他读书饿死了?那他读了些什么书?”
“读了些什么书!读到狗肚子里吗?”
京师的官员,在朱祁钰三番五次高举屠刀,又是吊、又是剐、又是砍头、又是流放永宁寺,这一系列的动作下,京官住着官邸暖阁,过去那种靡靡之风,荡然一空。
但是这天下的官员,可不都是如此。
卢忠都闲了一年了,他天天没事就去官邸转悠,可是一直没有轮到他出手,可想而知京师的环境与氛围。
现在大明的朝廷,甚至可以骂皇帝是亡国之君,但是不能贪赃枉法。
这就是现在官场的规则。
朱祁钰天天被骂,今天亡国之君,明天酒池肉林,后天就是国将亡,妖实产之,他也习惯了。
但是至少京师的臣工们,现在有有几分人样,甭管是装出来的,还是真心实意,至少都在勤勤恳恳的做事,没有胡作非为,更没有违法乱纪。
但是这些地方的官员,就不一样了。
整天空军的时候,总是希望能钓出来,这把水抽干了,逮到了一条,却是气的头昏脑涨。
“陛下。”吏部尚书王直看着陛下的模样,颇为有些担忧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