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孙忠面红耳赤,眼睛通红,用力的咳嗽了两声,愤怒的拍了一下桌子说道:“收拾东西,回山东,这京师,不待也罢!”
朱祁钰回到了讲武堂,看着兴安说道:“你去宫里,告诉孙太后,朕把他儿子的陵寝给炸了,看看太后什么反应。”
兴安俯首领命而去,他用了近半个时辰才走到了慈宁宫,求见之后,走进了慈宁宫内。
路上兴安想了很多说辞,但见到了孙太后,他还是平静的行了礼之后说道:“天寿山帝陵不合礼法,又阻煤井司新厂营建,陛下令人把天寿山帝陵炸了。”
孙太后显然是已经知道了此事,生气也生过了,但是能怎么办呢?
谁让自己儿子不争气,至今留在迤北,回不来,这庶孽皇帝极为狷狂,炸了,她也只能生生闷气罢了。
“本宫已经知晓此事,你问问皇帝,我儿还能葬在金山陵园吗?”孙太后颇为平静的说道。
“陛下在下令之前,就说了,可以葬在金山陵园。”兴安有条不紊的回答着。
金山陵园,不算老朱家的祖坟,老朱家祖坟有两个,一个是明孝陵,一个是明长陵。
天寿山陵寝那是祖坟。
金山陵园埋得人很多,也很杂,比如被孙太后斗倒的胡善祥,就埋在了金山陵园之中,而不是和先帝朱瞻基同寝同穴。
孙太后点了点头说道:“那就是了,那你回吧。”
“臣告退。”兴安离开了慈庆宫。
孙太后看着兴安的背影,重重的叹了口气,这庶孽皇帝,做事真的是雷厉风行,根本不给任何人的反应机会,前脚提到了皇陵,后脚立刻就炸了。
孙太后能咋办?
不说斗得过斗不过,把朱祁钰斗倒了,让朱瞻墡当皇帝吗?
归根到底,现在庶孽皇帝猖狂,是自己儿子没本事,人在迤北。
皇帝告天地、社稷、宗庙的时候说,先帝将社稷人民交于正统,正统不能守,这话就是朱祁钰敢做这些事儿的根脚。
孙太后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只能无奈的摇头。
孩子不争气,怎么怪庶孽狷狂呢?
孙太后看着那副陈循送来的贺礼,那是一副塞外的画作,献桑柘郊原邻舂社饮图,描写了塞外的生活。
这幅画,则是孙太后对朱祁镇,唯一的念想和寄托了。
朱祁钰在讲武堂,正在和杨洪核定宣府之战的功臣名单,这里面的兵科给事中朱纯,抓了一个紧要的奸细,按道理该给一块头功牌。
但是杨洪将朱纯和朝中陈循是好友,送给太后的那副献桑柘郊原邻舂社饮图,就是朱纯所作。
杨洪也很好奇,陛下这头功牌,到底给不给朱纯。
这涉及到了大明朝,到底是站队更重要,还是做事更重要。
“给。”朱祁钰十分确定的说道:“陈循也还好,就是脑子迂腐了点,但是从未阻碍朕的政令,倒是无碍。”
“朱纯主动报备缉捕奸细,理应恩赏,五十两加头功牌,朝廷不可言而无信。”
“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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