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的铁锭片,有负责送去武库司打造长短兵的片钢,还有负责打造农具的白口铸铁以及三脚架钢。
还有诸多军器司骗军费的钢制火铳的圆钢,口径大小不一。
朱祁钰还看到了很多钢钎,这些是要给工兵营打造开山铺路工具的钢料。
种类五花八门,堪称百花齐放。
“很好!”朱祁钰看着偌大的钢料仓再次肯定了徐四七他们存在的价值。
朱祁钰深吸了口气说道:“年底的时候,石景厂四司每一司评选出一个对生产有重大改进的工匠,授予奇功牌,其功等同于上阵夺旗。”
“再评选出一百个有杰出贡献的工匠,给予头功牌,等同于枭首一级。”
“最后评选出千人劳动强人,每一司一千人,给予齐力牌。”
兴安一脸肉疼,陛下这发了功赏牌,等于从内承运库里往外掏钱,大明内帑、国帑泾渭分明,若非他经营有方,陛下这么花钱,那是要破产的!
但是兴安也没法拦着陛下花钱不是?
朱祁钰接着说道:“王恭厂和台基厂、以及红螺厂,兴安你回头写个奏疏出来,按比例算出功赏牌人数,年底一起授勋。”
“谢陛下隆恩。”徐四七跪在地上磕了个头。
那功赏牌可是大明极为紧俏之物,因为坊间盛传大明皇帝乃是真武大帝转世,所以功赏牌那可是有镇宅安家之能!
但凡是家里压一块这样的牌子,哪怕是齐力牌,那也是莫大的荣光。
“好!”朱祁钰再次说了一声好,看着偌大的钢料厂,颇为确信,自己这一步,没走错。
大明有全世界最多、最精良、最善于生产的工匠,大明地大物博,有足够的的矿藏,只要有心去做,十年不成,就二十年!二十年不成,就三十年!
总归要在徐有贞修的堤坝溃堤之前,把大明的生产力再推高一层!
朱祁钰没能如愿参观了燋炭司,这里面太热了,天气已经变热,燋炭司里更热,朱祁钰这一身常服要是坏了,够燋炭司烧三天燋炭了。
主要也是危险。
钢铁司已经完全投入使用,而燋炭司则只有十五眼燋窑投入了使用,另外一半还在营建之中,工匠们在日夜赶工。
“那边那一片的工地在建,是什么?”朱祁钰有些好奇的问道。
那不是驾步司,驾步司就在朱祁钰的左手边,里面是台基厂的宦官和工部办公的地方。
他的右手边是一片营建中的工地。
“正在筹建的炮药司。”蒯祥赶忙说道:“于少保说,随着熬硝营扩张,王恭厂地方有限,就将木料和硫磺的制备打算放到了京师之外,等到研磨成粉,送到王恭厂,最后成药储存。”
朱祁钰自然知道此事,只是没想到规模会这么大。
大明的劳动分工正在形成,一来,可以提高工匠们的熟练度,二来,可以减少工匠们转场时候损耗时间,三来,由工匠们发明创造,便利和简化劳动的工具。
在可持续竭泽而渔这件事上,于谦和大明皇帝已经保持了高度的一惯性。
至于王恭厂会不会炸…最起码,朱祁钰不住皇宫,泰安宫离王恭厂还隔着三个坊,一个皇宫呢。
他来到了石景山脚下,让所有人止步,再次奔着煤井司而去。
煤井司在西山,除了皇陵附近,其余地方的私窑全都被整饬了,这也是延期的最主要的地方。
朱祁钰和于谦关于农庄法,是有小小分歧的,比如,懒汉的处理。
他主张饿死,慈父就是饿死懒汉。
于谦主张教化,在于谦这种士大夫眼里,人之初性本善,他们只是没有得到正确的教化,才会懒惰成性。
此时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