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京营乃天子亲军,兹事体大,这些人掺杂其中,岂不是弄的京营军纪大乱吗?”
“臣愚钝,请陛下解惑。”
朱祁钰看着卢忠,他平时对朱祁钰的命令,都是言听计从,现在终于学会思考了,这是个好事。
他摇头说道:“现在内外官豪势要之家多喜欢招揽家人,名为义子,实为奴仆。”
“这些所谓义子,他们怎么为内外官豪势要之家做事?就是在街头组织群小。”
“这乞儿悲苦不假,但是这些在丐籍的乞儿,何以生存?在街上强乞?还是在跟随盗寇随同行劫?”
“其实都是势要之家,养着罢了。”
做势要之家的家人,那也是相当的卷,不是谁都能做的,也是要遴选的。
而这些个所谓家人,为家主办事,自然要用人,用谁?
经纪、买办、盗寇、流匪、乞丐。
“于少保说宣府之战,首要的就是剪瓦剌羽翼,若是鞑靼和兀良哈两部,直扑贾家营,杨洪还能如此四处出击,为瓦剌人布下口袋阵,等待着瓦剌人钻进去吗?”
“显然不能。”
“打击群小,可以成为常态,此等天街乞儿,尽数拿到京营之内,充军苦役五年,可以不打仗,但是修桥铺路、扎营打钉必须要做,日常训练也必须操持。”
朱祁钰明白卢忠的两个顾虑,怕这些乞儿入营,扰乱京营军纪,但是可以把他们编入工程营,专门做辅兵便是。
后世为何隔三差五的就要,打击群小,扫黑除恶专项行动?
这是维护统治、维护稳定,必须要做的事,可以剪除势要之家的羽翼,防止势要之家擅权。
他们擅权肥了自己,毁的都是皇帝的名声,毁的都是大明的根基。
势要之家没有维护大明根基的觉悟,朱祁钰就帮他们实现。
“陛下圣明,臣愚钝,谨遵陛下圣诲。”卢忠俯首领命,招惹非议的事儿多了,他只是不知道陛下动这些乞儿的目的,现在他彻底明白了。
显然,这些个丐籍的职业乞丐们,也不是什么真的悲苦,而只是势要之家的左右手罢了。
“去吧。”朱祁钰点头说道。
卢忠行了个稽首礼俯首说道:“臣告退。”
朱祁钰看着卢忠的背影,卢忠人如其名,足够的忠诚,现在也在进步之中,对于大大小小的案子,处理起来,越发的游刃有余了。
“兴安啊,太后的万寿节贺礼,准备好了吗?”朱祁钰站起身来,准备去讲武堂巡视一下,看看上课的情况。
兴安俯首说道:“陛下,都准备好了,臣以为,等过几日再送也不迟。”
“嗯。”朱祁钰走出了主楼的二楼。
兴安的意思虽然不是很明确,但是这差事,办得极为妥帖。
为何要等几日?
就是看看那些个朝臣那么孝顺,在皇帝送礼之前,就把礼给送了,这部分人都要圈个重点关注的名单,平时多留意,出了什么事找他们就可以了。
“兴安,你说朕这个皇帝,天天跟臣子们勾心斗角,是不是很跌份儿?”朱祁钰一边走,忽然开口问道。
兴安打了个哆嗦,没有回话,陛下的心思那只能陛下知道,他全当没听到。
其实就兴安看来,哪个皇帝不跟臣子勾心斗角?要不他们宦官,还有什么用呢?
不勾心斗角,那才是奇了怪的事儿,陛下这儿,还算好的,朝廷里,有于少保在前面挡着,无法形成合力。
朱祁钰忽然想起了于谦那句,国家之制,边政以文臣巡抚,以武臣总兵将兵,而以内臣纲维之。
讲武堂的格局有四栋联排的房舍,朱祁钰只是简单的巡视一番,他上到了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