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安手中的那半面的旗子,也知道朱祁钰此行,多半是为了旗子。
象征着正统的龙旗大纛。
朱祁钰脸上满是志得意满,不停的拍着凭栏,满脸笑容,恰逢此时,大雨终于停下,天空放晴,一道道的阳光,从云层之中穿出,落在了大地之上。
“天晴了。”朱祁钰大笑三声,扬长而去。
“陛下也真是的。”于谦甩了甩袖子跟了上去。
朱祁钰命金濂打开了德胜门城门,骑着自己的战马,回城去了,若是那匹高头大白马,怕是战场上没跑个来回,就得喘,耐力太差了。
他胯下这批黑棕色带着些白色斑点的战马,虽然不好看,但是耐力极佳,战场极为凶悍。
是匹好马!
“律律律!”
仿佛是感受到了朱祁钰的心思,战马摇头晃脑,长吟了两声,安稳的驮着朱祁钰向着大郕王府而去。
御道两侧的百姓们都知道了大明皇帝亲自带兵杀敌,并且大胜而归!都凑在了街道两边,看着朱祁钰骑马回京。
朱祁钰摘到了面罩和兜鍪,既然百姓们想看,他自然让百姓们好好看看。
他既没有三头六臂,也不是真人下凡,更不是鬼面煞星,他就是他,被赶鸭子上架,大明现在的皇帝。
庶皇帝,哪有那么好当的?
既然要好好当皇帝,那就得拼命。
大明的将士在拼命,他朱祁钰就能安寝吗?他也得拼命。
否则大明击退瓦剌,京师解围,又与他何干呢?
只有拼命,才能把这庶皇帝当下去。
回到了郕王府在门前卸了甲,四下无人,朱祁钰才摊平在了床上,一动不想动。
汪美麟走了进来,手里端着热水,解开了朱祁钰的衣服,叹息的说道:“陛下这是何必呢,战场拼命这种事可要不得。”
“我听到陛下上了战场,都吓的直哆嗦,杭妹妹都哭了。”
汪美麟给朱祁钰擦着身子,朱祁钰却已经疲惫的闭上了眼,呼呼大睡了起来。
没受伤,板甲的防御力是顶级的,但是他真的很累很累。
石亨并没有进城,他在收拾战场的时候,看到了西直门的狼烟,立刻整军备战,很快接到了急报。
西直门都统孙镗回营途中,被瓦剌精骑所劫,拼死力战。
石亨立刻带着德胜门的骑卒,向着西直门而去,他赶到的时候,西直门外民舍已经失守,大明军士誓死力战,已经退至城门之下。
“西虏!你石爷爷来喽!”石亨拍马向前,弯弓搭箭就向着瓦剌阵中射去。
而此时彰义门的大明军已然赶到,三门兵力合围一处,反而将瓦剌人合围,这只将近万余的精骑步战,居然被生生围困在了西直门下。
也先浑身是泥,依旧在中军大帐之中,走来走去,他的弟弟孛罗,还没有回来,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走的也越来越快,内心的焦虑却是越来越重。
这个时间了,如果还回不来,那就真的回不来了。
“报!禀太师,万户孛罗的亲卫回营两人,万户他…”传令兵颤颤巍巍的不敢说下去。
“我弟弟他怎么了!说!”也先如同抓小鸡一样,擒住了传令兵的肩膀,将其抓起,愤怒的喊道:“说呀!”
“万户他中炮石,当场毙命,步战才彻底散了。”传令兵话都说不圆全,但还是说清楚了这件事。
“你才死了!你全家都死了!”也先拔出了腰间的配刀,一脚将传令兵踹翻在地,一刀下去,将这传令兵的脑袋给砍了下来。
“你才死了!”也先恶狠狠的啐了一口,大声的喊道:“找,再给我去找!”
“报!平章事卯那孩带领精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