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给于谦的评价是忠心义烈,与日月争光,这个评价是极其中肯的。
但是朱祁钰觉得于谦,手段还是太过于温和了,现在是战时,他在疏通通惠河的时候,居然还被阻拦了。
这对于谦是极其致命的。
于谦如何,已经五十多岁的人了,朱祁钰是说不动的于谦,但是他可以做!
他是大明的皇帝!
朱祁镇从瓦剌大营回到北京之后,就被囚幽在了南殿六年之久,但是朱祁镇还是发动了夺门之变。
这六年的时间,朱祁镇为什么没有落水?!朱祁镇为什么没有死于暴疾?!朱祁镇为什么活得好好的?!
当夺门之变发动的时候,于谦手握京营二十万新军,女婿还是锦衣卫的指挥使,枪杆子在手,但是面对朱祁镇的夺门之变,他却默不作声。
等到朱祁镇复辟第二天,砍于谦的时候,他选择束手就擒。
朱祁镇什么东西,也配当皇帝?
砍了这狗杂碎,立个襄王之子又如何?
但是于谦没有做,他有能力反抗,但是他并没有。
于谦的确做到了忠心义烈,与日月争光。
可是大明的皇帝,英明神武的大明战神朱祁镇,容不得他与日月争光。
朱祁钰在暗示于谦,要大胆一些,再大胆一些,没有流血,哪来的革新?真当这是请客吃饭吗?
不流敌人的血!就得流自己的血!以身饲鹰的事,于谦肯做,朱祁钰是万万不肯做的。
于谦在废立皇帝,这是稍有差池就掉脑袋的事,手段如此温和,如何能够立的稳呢?
幸好,朱祁钰心狠手辣,该吊的吊,该杀的杀,战时,只能允许有一个声音,那就是他朱祁钰!战后,也只能有一种声音,那就是他朱祁钰!
即便是被人骂做是暴君,又如何呢?
就像是李世民杀了李建成、李元吉,被人说了一千年,影响他缔造了大唐盛世吗?
朱祁钰对于所谓的名声,是不甚在乎的。
至于于谦会不会胆大包天哪一天反了自己,他笃定于谦不会。
毕竟,朱祁镇那狗杂碎,于谦都能受得了。
于谦挠了挠头,总觉得郕王殿下在挑唆他变得暴戾一样。
“谨遵殿下教诲。”于谦称是,虽然他不懂这句话的具体含义,但是郕王说的如此郑重,他将这句话暗自记在心里。
“今通惠河复兴,则舟楫得以环城湾泊,粮储得以近仓上纳,在内食粮官军得以就近关给,通州该上粮储又得运来都城。”
“与夫天下百官之朝觐,四方外夷之贡献,其行礼方物,皆得直抵都城下卸。”
“此事举行,实天意畅快,人心欢悦,足以壮观我圣朝京师万万年太平之气象也!”
于谦对于通惠河的再次疏通给予了高度的评价,甚至说,万万年太平之气象。
朱祁钰却感慨万千的说道:“这河今天疏通了,明天还会堵的。”
堵的是河吗?
堵的是大明的国运。
于谦惊骇的看着朱祁钰,最终叹了口气,相顾无言。
这位已经知天命之年的老臣,坐在郕王的书房里,喝了一口热茶之后,看着满桌子的案牍,有些犹豫的说道:“殿下,臣有一个不情之请。”
朱祁钰放下了手中的笔,满是笑容的说道:“但说无妨,这里就我们两个人。”
他对待人是有区别的,比如成敬,他就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朱祁钰就不让他讲。
但是于谦的不情之请,他就兴趣盎然。
在他眼里,于谦更像是一个帝师,而不是简简单单的兵部尚书。
“常言道读万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