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隋玉却不这么想,以昙柯迦罗大师的为人,恐怕没这么阴暗的心思,此人来朝已有三十于载,很少走出白马寺,终日在寺中译制经文,并不参与传教之事。
用昙柯迦罗的话来说,若要度脱罪苦众生,需要众生知佛,若要众生知佛,便要广布经书,否则,不过是光叫人信,信者却不知为何而信!
“通知了凡方丈,朕明日将去白马寺礼佛!”
“不等真明子吗?”
“不必,他那一套,朕听的耳朵茧子都快磨出来了!”
“臣这就安排!”
“去吧。”
隋玉告退,启帝坐在御座上,长长的出了口气,心中的烦闷之意再也压不住。
“咳咳咳……”
“父亲!”
公主殿下一袭青色素衣,带着面纱从御座后走出,递上一杯清水。
“这个隋玉……”启帝缓了缓神说道。“憨直了些!”
“若非如此,父亲岂能信他,他又岂能成为二百年来,兵家的第一个八品?心思纯净,也非是错!”公主一边清理着桌案,一边挥了挥手,让宫女和太监都退下。
“无人可用啊……”
启帝摇了摇头,一个兵家的八品灵修,救不了这天下!
“那个陈仁……”
“父亲想要用他?”
启帝吸了口气,将肺中燥气压下,缓缓摇了摇头。
“早了些……早了些……”
的确早了些!
可自己,也没有多少时间了!
“父亲不必为此忧心,有空,不若去看看大哥,他最近很是苦闷。陈仁的事情,孩儿会接手。”
“别提那个……咳咳咳咳……”
公主连忙帮着抚弄启帝胸口。
“父亲,大哥他……有时也是迫不得已。”
“他若有你一半的心思,我也不会放任自流!”
启帝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没了外臣,他也懒得称孤道寡!
“不要说他,你的身体如何了?”
“父亲还不死心?”
公主淡然一笑。
“如何能死心啊……”
启帝苦笑。
“好了,不说这些,你最近为了并、冀二州的事,忙的有些过头了,注意休息,有些事,交给下面人去办就好了,不要事事都亲历亲为!”
“是,父亲。”
公主面上恭顺,心下也有些无奈,就如父皇所说,王家御极千年,如今却是无人可用,全因和宗、安宗、殇宗三朝,将朝廷的元气几乎消耗殆尽,父亲接手的天下,不过是个到处是洞的烂摊子!
“父亲,并州王如今按兵不动,只是不断派小股人马袭扰渡口,如今也只有等待。儿想出宫几日,散散心。”
“去吧去吧。”
启帝连忙说道。
“父亲我还死不了,你就是天天在宫外散心也没事儿!”
“父亲!”
公主板起了脸。
“好好好!不说死,不说死,快去吧!叫隋玉安排一遣将使跟着!”
“儿自有安排!”
“好好好!算为父多事了!”
启迪笑着拍了拍女儿的手,心中感叹。
倾城若是男儿身,我大衍,又何愁中兴可期!
公主出了皇宫,一个穿着劲装的小厮连忙跟了上来,看那清秀的打扮,就知是女扮男装!
“公主公主,陛下允了?”
“嗯……”
公主抬起头,看着已经缺了一角的明月,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了那个陈仁!
不可为官?
呵!
想要白衣傲王侯!还演了一出三日入道!
倒要看看你有几分真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