瓤,乌亮的瓜籽儿,咬上一口,满嘴甘甜清凉。
天色渐渐暗下。
晚间,苍鹿与王守仁歇在了隔壁客房,徐婉兮则同张眉寿睡在了一处。
“我都忘了问你,在外头过夜,要如何同家中交待?”张眉寿问道。
“放心,我都安排好了。只说今日是出来上香的,我随口诌的是净尘寺,来回就要大半日,同祖母说定了要在寺中歇上一晚,以便清早听主持方丈讲经的。”
“横竖我明日也就到家了,你何必非出来接……”
张眉寿话还没说完,徐婉兮就抱头求起了饶,“我这也是头一回,偶尔为之嘛。咱们这些时日不见,你可别唠叨我了……我下回知道了就是。”
张眉寿无奈失笑。
二人小声说着话,不觉间夜就深了。
次日一早,天色刚有放亮的迹象,一行人已在客栈中用罢了早食,准备动身进城。
在临出客房之时,清烈递给了张眉寿一张字条,及一封文书。
低声道“姑娘,是方才有人悄悄送过来的,未有言明身份。”
张眉寿随手展开,其上只简简单单两句话,并未署名。
她未有避着徐婉兮,徐婉兮无意间扫了一眼,然出于分寸,也未去刻意留意那上头的内容。
但那字迹——
她瞧着似乎有些眼熟?
偏却一时想不出在哪里见过。
如此之下,不禁多问了一句“蓁蓁,你可知这字条是何人所写?”
张眉寿微微摇头。
这上头一句是提醒她入城路上多加当心的话,另一句则是说会在城门处等着她。
是以,她道“但进城后应该就知道是谁了。”
至于那封文书——
展开之后,却是一折外地官府出具的路引。
……
巳时初,太阳还不算太烈,城门处百姓进进出出,正是热闹的时候。
张眉寿乘坐的那一辆普通的马车,在经过城门之时,被城门守卫拦了下来例行查问。
“马车里是什么?”
守卫问话间,拿手中刀鞘挑开了车帘。
见车内坐着的是一主二仆三名女子,守卫打量了几眼,却是突然变了脸色,蓦地将刀鞘收回。
“原是张二姑娘,是小人冒犯了!”
守卫一副诚惶诚恐的语气,拱手冲着马车里的人赔罪行礼。
他态度恭敬之极,因此当即招来了许多来往百姓的注目。
“张二姑娘?不知是哪位张二姑娘?”
见同伴这般模样,另一名守卫走了过来,有些困惑地问道。
只见同伴满眼提醒之色,声音低而快地道“自然是未来太子妃……还不快些行礼!”
他声音虽低,却也传入了几名百姓耳中。
当即有人忍不住惊呼道“……这车里坐着的竟是未来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