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未有道明身份,只留下了这一封信。”
文远将信接过,心中不免有些疑惑。
他没急着拆开,而是先回到了房中。
吕氏也跟了回去。
“原是权兄的回信……我还当是谁。”
文远已将信拆开,先看了署名与字迹,不由笑着叹了口气。
“那倒怪了,既是权大人的回信,送信的人为何不肯道明身份呢。”吕氏边坐下,边玩笑着说道“又避开了邮驿,专程使人来送,倒像是什么要紧密信似得。”
但她再清楚不过,权恕这封信,回的应是先前她家老爷去信恭贺对方回京升任之事。
文远边去看信,边道“我与权兄乃是同年,我比他还要早些被放到苏州来……”
这几年,他觉得着急时,最常想到的便是在泰安州任知府的权兄,二人时常互相在信中安慰。
咳,好吧,实则多半是他在求安慰。
可日后这打着互相安慰的幌子来求安慰的事情,却是不能再做了……
看来以后只能用权兄好歹比他老了几岁,来稍稍宽慰一下自己了。
去年泰山地动,却几乎无甚百姓伤亡,此等大功,足以叫泰安州大大小小的官员都跟着往上升一升了。
权兄交接完手中的公事,也要回京了……
信上说,最迟六月底便要进京。
看到此处,文远微微叹息了一声。
说不羡慕是不可能的,甚至还有些嫉妒。
但也心知,官海沉浮,这其中除了能力之外,时运也很重要。
泰山地动,大靖开朝以来头一遭,这本不是什么吉利事,不被牵连已是大幸,更何况还生生立下了大功来……
文远这般想着,视线看清了信纸上接下来所写,却是渐渐变了脸色。
看罢之后,却是将信纸以手掌倒压在桌面上,看向了吕氏。
吕氏被他看得眼皮一跳,而后神态平静地向丫鬟吩咐道“去换一壶蜜茶来。”
丫鬟不疑有它地应下。
房中没有了其他人,吕氏忙低声问“老爷,可是这信……”
然她话音刚落,就见丈夫站起了身,取下了灯罩,一手持灯一手持信,来至后窗前,将信纸点燃,而后抛去了窗外。
亲眼瞧见那信纸被烧了个干干净净,文远适才关窗折返,将手中的灯递与吕氏。
吕氏一面将灯罩重新罩上,一面心惊肉跳地问“权大人究竟在信上说什么了……”
“在给我提醒……”文远强自定下心神,拿几乎只二人可闻的声音讲道。
“提醒?提的什么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