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才向男人点了点头。
然而转念想一想,若对方有意且有能力设陷阱,应当也不可能选在不方便动手的闹市才对。
男人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却不由愈发对对方约他来此的意图充满疑问。
难道他那单纯善良的外甥女得知他还在人世,天真地认为他是侥幸死里逃生,今日纯粹是为了要与他相见叙旧?
想到这种可能,男人嘴角溢出讽笑。
若是如此的话,他待会儿下手的时候倒要有些过意不去了啊。
还是说,来人根本另有其人——
男人心思百转间,随从已经上前叩响了门。
此时,楼下堂内的说书人已经敲了抚尺,今日说到此处,余下且待下回分解。
听客们三三两两地站起了身来,因天色已晚,大多都出了茶楼归家而去。
二楼处,包厢的门被人从里面缓缓打开了来。
随之出现在男人眼前的,是一张略显苍老的妇人面庞。
男人下意识地拧眉,眼睛却不曾离开那张脸。
“小舅舅不进来说话吗?”
妇人开口,声音虽低,然却远不及外表来得苍老。
男人闻声眼神微变,旋即抬脚进了房内。
随从则守在门外,将门合上。
“原来真是阿瑜啊,方才一时竟未曾看出是易了容……”男人笑言间,目光却落在房中的第三个人身上。
临窗的椅中坐着一名唇红齿白的锦衣少年。
男人眼神闪了闪,啧了一声,状似惊奇地道“孩子已经这般大了?”
据他所知,大国师这些年来所寻,除了他这外甥女之外,便是她的孩子了。
虽他尚且不能确定那孩子的来历,但单凭猜测,心中也大致有数。
可眼前这少年似乎比他想象中的年纪小了些,看起来至多只十四五岁的模样而已。
少年闻声转过头看了他一眼,旋即垂眸吃茶。
男人不由笑了一声。
“按照辈分,可是要喊我一声舅公的。”
少年闻言也笑了笑,却仍不曾出声。
“你当年勾结继晓,害死南家满门……今日还有何颜面以南家长辈自居!”田氏看着他,眼中满是恨意。
若说之前她还有一丝不确定的话,那么此时得见对方这幅云淡风轻的模样,便再没有什么犹疑了!
当年与那妖僧里应外合的叛徒,就是面前之人!
“原来阿瑜都知道了啊。”
男人笑着在少年对面的椅中坐下,自行提起茶壶倒了杯茶,放在鼻间轻嗅了嗅,吃了一口,道“即便没有我,也会有旁人——且南家有一个秘密,你许是还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