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眼下他一个字都不想多说了,只想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
至于今日来此的目的?
呵呵,他或许更该反思自己究竟为何会昏头听信了那逆女的话,找上门来被人羞辱!
张敬道了句“蒋大人言重了”,便端起了茶盏。
钟世平瞧见,适时地起身请了辞。
这种局面之下,任谁也不可能再呆的下去。
蒋钰与那位井姓的大人也先后起身。
从始至终几乎没怎么说话的井大人朝着张敬拱了拱手,那动作,仿佛隐约透着服气二字。
张敬脸色依旧客气有礼,亲自将人送至厅外,又遣了贴身小厮相送。
自己则回到厅内,重新端起茶盏。
见他只吃了两口,便将茶盏搁下了,一旁的仆人以为是茶水凉了,忙要上前替他换茶。
“不必。”
张敬出声阻止了一句,转身负着手离开了前厅。
来人没有丝毫战斗力可言。
他至多也只是费了两口茶的劲儿而已,不能再多抬举了。
在回二房的路上,张敬恰遇到了张眉寿。
“二叔。”张眉寿上前行礼。
张敬点了点头,随口问道“这是去了何处?”
“刚从祖母那里回来,母亲和二婶也都在。”
张敬闻言眉心微动,低声问道“……可是被责罚了?”
张眉寿点头“祖母罚我闭门两日。”
毕竟她家祖母和母亲都是明事理的人,在听她说完详细的经过之后,并不曾觉得她哪里做错了。
若真说有错处的话,她家母亲起初认为这等事不该由客嬷嬷一个外人来经手去办,万一靠不住也是麻烦——
而她家祖母则认为找客嬷嬷是对的,如此一来,手上才能更干净些。
讨论之余,老太太觉得美中不足的是,这客嬷嬷看着还算聪明,实则也是个不懂变通的,怎么只说了原原本本的实话出去,甚至连基本的夸大其词都不曾用——干都干了,怎么就不舍得放料儿呢?
想来还是她家孙女太过心软,没舍得将人逼入死路。
可这种事情又不是做生意,讲求的可不是你来我往,如蒋家大姑娘这等脑子有坑的,就该一棍子打死以绝后患,省得哪一日再冒出来作妖,平白坏了大家的好心情。
然而这些不淑女的想法,老太太只在心中念叨了几句,而并未说出口就是了。
毕竟太暴力,吓坏了心善的孙女那是不值当的。
此时,听了侄女被罚闭门两日的张敬表情有些复杂。
好歹也罚上三日啊,至少还能顺口些。
但罚都罚了……安慰还是要有的。
张敬好言安慰了侄女几句。
张眉寿抬头看了一眼天空。
得亏她内里住着的是一位沉稳睿智,宠辱不惊的老太太,如若不然,势必要被这护短的一家子给生生宠坏了不可。
“二叔,蒋家人可是已经走了?”张眉寿问道。
“嗯,走了。”
得了张敬这简单的回答,张眉寿遂也不再多问。
蒋家人来此的目的,他们昨晚已经仔细分析过。
而至于结果如何——有她家二叔在,她是连问都无需去多问的。
“话说回来,蓁蓁是如何笃定就是那蒋家大姑娘在背后做的手脚?”张敬压低了声音问。
昨晚他虽听侄女说了大致经过,但回去之后反复地想了几番,始终也没能想到侄女究竟是如何查到蒋令仪身上去的。
这对一个喜好缜密推理的辩手来说是极不好受的。
“猜的。”女孩子语气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