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连忙避开,语气温和道“举手之劳罢了。”
张眉寿看去,却微微一怔。
这位谢公子,竟是谢迁。
徐婉兮也认出了对方,此时却无心多去留意,只拉着张眉寿也往次间而去。
“谢公子请坐。”定国公声音沉哑。
谢迁道谢后落座。
定国公这才问“不知谢公子是在何处寻到了老夫这小外孙女?”
“晚辈自外归家,路经清水巷时,听闻有孩童哭声,前去查看,便见贵府表姑娘独自一人在巷中大哭,走近方知是受了伤。”
十七八岁的少年,眼中含着怜悯之色“因今日出门前,曾见过贵府所张贴的寻人告知,便上门前来询问,不料竟当真是贵府表小姐。”
“清水巷……”定国公皱紧了眉。
婧儿今日便是在清水巷附近的街道上走失,可他们早已搜找过不下数十遍,岂会遗漏?
那吕婆子分明也招认了是宁家人将婧儿带走的。
此时,恰听谢迁说道“近来京中多雨水,晚辈在发现贵府表姑娘之后,曾提灯细看,发现巷口留有尚且清晰的车辙印。从方向来看,马车应是近了巷口之口,又调头折返。且,血迹亦是从巷口自巷内蔓延。”
他表述简单清晰,短短几句话,直点要害。
定国公心底泛起寒意。
如此便是说,婧儿极有可能是受伤之后,被人故意丢回清水巷的!
“多谢谢公子提醒。”定国公站起身,道“老夫这便去衙门,请府尹大人彻查此事!”
谢迁点头。
在证据被毁灭或消失之前,让衙门介入,自是越快越好。
“若有必要,晚辈愿同国公一同前往衙门,为此事作证。”谢迁随之起身说道。
见年轻人一身正气凛然,定国公稍一迟疑,却是微微摇头。
“谢公子好意,老夫心领了。只是凶手是何人,老夫心中大致已有分辨。谢公子今日相助,老夫心存感激,又怎可再让谢公子为此树敌。”
宁家,从来都是睚眦必报,半点看不得旁人同他们作对的奸恶小人。
这年轻人一看便是读书人出身,可不能误了人家的前程才好。
谢迁闻言顿了顿,心中隐约有了计较。
遂揖礼道“晚辈姓谢名迁,曾是小时雍坊内张先生门下学生,若国公有用得着晚辈出面之时,但请吩咐。”
他已取得举人之名,再有半月,便要参考春闱,此时他也不愿多生是非。
但定国公尚且这般仁义,为他思考周全——故而,若当真不得不出面,他亦不惧。
定国公点点头“老夫记下了,只因今日家中事多,不便多留谢公子。来日将此事了结,必登门道谢。”
谢迁适时道“国公言重了,晚辈告辞。”
定国公差了仆人相送。
谢迁出了花厅,余光瞥见不远处灯火通亮的次间外,两名女孩子正等在廊下。
一名华衣妇人靠近说了几句什么,却被其中一名女孩子不客气地推了一把——
丫鬟惊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