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说是年满十二了。”仆人答道。
刘健目光闪动地点着头。
他家中唯一还未出嫁的小女儿,刚巧也是十二岁。
近年来,宁贵妃那妒妇一改性情,大肆张罗着替皇上扩充后宫,直将皇上当成生皇子的工具来使了!
可被管束了许多年的皇上竟也不争气地乐在其中……
哎,真是国之不幸。
如今只要朝廷一声选秀令下,年满十三的女儿家便要停止议亲,若非如此,他也不能这么着急自家小女儿的亲事。
远在京城的张秋池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他正在书房里对灯读书,虚掩着的房门被叩响,小厮范九走了进来。
张眉寿临出门前,曾在暗下吩咐过他,要他贴身照料张秋池。
范九做事尽心周全,人又机灵,这些时日相处下来,张秋池俨然已将其当成了身边最可信的人——咳,最主要的还是,人是三妹给的。
“大公子,二姑娘被老太太罚去了祠堂跪着,不知是犯了什么错。”范九将打听来的消息说给张秋池听。
范九对张眉妍的做派向来有几分看不上,但张眉妍此番被罚得蹊跷,他这才多留意了一番。
张秋池眼中闪过思索。
松鹤堂内不时传出咳嗽声。
张老太太倚在床头,泛黄的脸上挂着未散去的怒气,三太太纪氏立在一旁替她轻轻拍背顺气儿。
“柳氏这贱妇当真是贼心不死,妍儿哪儿来的主意去厨房找人,十有八九还是暗下受了她的挑唆!”张老太太气得咬牙。
起初柳家人刚走,她为了不叫外人察觉到柳氏之死有异,便对外道柳氏生了重病,一日日给柳氏端去的汤药,实则是一种最迟只需二十日便足以致死的毒药。
她本想着,此般拖上大半月,再传出柳氏病死的消息,既解气又十分妥当,可眼下眼瞧着一整月过去了,柳氏竟还没咽气儿!
张老太太起初想,柳氏若不是金刚不坏之躯,那便是买到假药了!
她让二儿媳宋氏去查此事。
张峦出事以来,宋氏的镇定要强,让家中许多人都刮目相看。
宋氏只费了半日,便查清了事实经过。
药没有买假,只是被厨房里的人换了。
那煎药的婆子起初还嘴硬,待被打了两鞭子就全招了——她说是二姑娘张眉妍给了她五两银子,让她暗下换了药,还狡辩装傻说她只当都是治病的药,才答应了下来。
张眉妍被带到张老太太面前,哭着承认了,却半点没有认错之意,倒过来求着张老太太放她母亲一条活路,哭得可怜至极。
张老太太被她哭得头疼欲裂,忍耐着与她讲道理,她却均是不听,只顾求情,张老太太无奈,这才将人丢去了祠堂反省。
“再这样下去,只怕义龄也要被挑唆了。”张老太太叹着气道“那孩子本就是个不成器的,稍有不慎,日后都是生事的料儿——”
宋氏与纪氏互看一眼,皆是听明白了。
柳氏不能再多留了。
“此事交由儿媳去办,母亲且安心歇息便是。”宋氏垂下眼睛说道。
哪怕日后会遭二侄女记恨,她却乐得当这个坏人。
那个毒妇,处心积虑地坏她的姻缘,害得他们二房鸡犬不宁不提,竟还三番两次地将手伸到了她女儿身上——
她近来夜不能寐时甚至在想,若他们夫妻感情顺遂,丈夫定不会二次历事,说不定便能免去此灾了。
她知道这么想有怨天尤人的嫌疑,可如今绝望当前,她心中早已将能怪的全怪了一遍,包括自己。
“去吧。”
张老太太点了点头,默认了宋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