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的身体非常健康,腹中胎儿也好,只是脉象上看有些忧思过度了。”为邱氏诊脉后,我见胎儿无虞也略略放心。
一个柔和的声音从帐内传出“多谢大夫,我亦觉得身子并无不爽之处,只是我家官人前些日子出征去了,是以心中有些忧虑,劳大夫费心了”
的确,你家官人昏迷的时候还是孙二狗亲自去救的,我点点头道“人之常情,我理解。烦请将少夫人平日吃的安胎药方予我一看,我调整后再开个安神的药方。”
“珍珠,去将安胎药的药方取来,连同熬药的药渣与未开封的药材也带一份给任医士。”苏氏吩咐道。
她身边的大丫头依言退下,我暗想,这位大夫人还真是个心细如发之人。
看过药方和药渣后,我换掉了两样过于刚猛的药材,又将其余药材的药量微调,最后写了一张相辅相成的安神药药方递给苏氏“夫人可请族医再将药方查看一遍,求个心安。”
苏氏只看了一眼便将药方收入怀中“我信得过任医士。”
她并未说不必请族医复核药方,但此举于我这个开药的人还是很受用的。
我想了想,又多嘱咐了一句“我多嘴问一句,少夫人可是爱喝菊花茶?”
“不错。”邱氏坐起身来,声音中有些慌乱“有什么问题吗?”
我笑道“少夫人不用担心,没有问题,只是菊花性寒,孕妇若要饮用菊花茶不可冲泡过浓,切记切记。”
邱氏欣喜起来,连连点头“任医士真是医术高明。”
人的爱好啊,还真是……
正说着话,另一位粉红夹袄的丫鬟推门而入“夫人!”
“璎珞,怎么了?”
“方才老爷传话说,今晚会和各位公子早些从军营回来,还特意交待了,”璎珞眼珠一转,笑颜伶俐“让二位宫里来的大夫留下做客用晚膳呢。”
苏氏和邱氏听到丈夫和儿子要回来自是喜不自胜,我和孙季晨则感到了山一般的压力。
“国公爷和各位公子自从战场上回京后,只回府匆匆见了夫人一眼便一头扎进军营不出来了,难得他们一齐回家这么早呢。”名叫珍珠的丫鬟附和着璎珞笑道。
“可别光顾着开心,晚膳也得好好准备。”苏氏看起来对自己的两位贴身婢女十分疼爱。
我与孙季晨作为“男宾”,不好请府中女眷出来作陪,便由管家领着在府中随意转了转。
深宅大院的面积之大实在远远超出了我和孙季晨的想象,英国公夫妇与公子少夫人们的宅院不能随意进出,但就是看看府中的亭台楼阁与花木景致也让我觉得自己仿佛误入了大型旅游景区。而在我心算了一下下一个目的地演武场与之前疑似路过的餐厅的路程距离后,我认为我今天晚上一定能多吃两碗饭了。
孙季晨悄悄向我道“这英国公府也太大太漂亮了,咱们之前去的三少夫人的院子就已经如同小园林一般,没想到在这府里也只是一隅罢了。”
我亦小声回他“话虽如此,你走的不饿吗?”
“饿啊……”
“二位,前面是演武场,平日老爷和几位公子便是在此处练武切磋的。”管家礼貌的声音冷不丁响起,我甚至怀疑他把我们带来这里是想让我现场给他打一套拳。
不过演武场里林立的兵器着实抓人眼球,刀枪剑戟斧钺钩叉一应俱全,墙上悬挂的长剑尤其令我在意,忍不住伸手去摘。
“任医士,小心手啊!”管家见到我的动作,忙提醒道。
我将长剑从剑鞘内拔出一半,一股笔直的青锋现在眼前,精光凌厉,一看便是好剑。
我的指尖拂过剑身,传来沁人的凉意。
阿楚一定喜欢这个。
想到这里,我转向管家道“总管,可否告诉我打一柄这样的剑要多少银